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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吴承恩转着手指上的扳指,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在听到吴承恩的这句回答以后,陆远就知道今天事儿肯定是没问题了。
于是他也跟着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陆远将手往下巴上一支,便饶有兴趣地看起了吴承恩手上的那个扳指。
话说此时的吴承恩, 现在可正在兴头上呢,因此,他压根儿就没看见陆远那颇显怪异的眼神。
只见他一边兴奋地笑着,一边得意洋洋的摩挲着自己的双手。
一直到等到车内渐渐安静了下来,他这才注意陆远那饱含戏谑的眼神。
一看的主公的这个表情,吴承恩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接着,他赶紧取下这枚扳指, 然后又朝着陆远非常尴尬的解释道:
“主公, 其实,我,那个,我才不喜欢戴这玩意呢。”
吴承恩一边说着,一边将这枚扳指扔给了陆远,随后,他又咧着大嘴继续辩解道:
“主公,我跟你讲,我刚刚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家祖上那可是三代书香门第呀!
你还别不相信,你听我跟你念叨念叨啊。
我那曾祖呢,乃是乡试第十八名的正牌举人,曾经担任过浙江余姚县的儒学训导,我的祖父呢,乃是国子监的监生,亦曾担任过浙江仁和县的教谕。
尽管到我父亲这辈家道中落了, 但是父亲读书的初衷却从未改变过。
他常常告诫我, 这做人呢,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失掉文人的风骨,哪怕是被迫做了生意,那也一定要做个儒商。
所以,我刚刚的那副模样不过是临时演戏而已,主公你切莫当真啊!
另外呢,主公,您将来在见到我爹的时候,可千万别把今天的事儿告诉他啊,要不然,他肯定会指着我的鼻子骂上三天三夜的。”
说完这段话以后,吴承恩便呵笑着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想以此来缓解当下的尴尬气氛。
而在听了吴承恩的这段解释之后,陆远却笑咩咩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随后又一句一顿的向吴承恩保证道:
“吴老哥,你就放心吧,我陆远可不是那种嘴快之人,所以, 今天这件事,我是, 无论, 如何,都不会,告诉令尊的!嚯嚯,呵呵。”
说实在的,对于主公的这句承诺,吴承恩真是半点都不敢相信啊!
因为他隐隐间感觉到,对面的这个家伙,就是铁了心的要曝光自己,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有可能把这个故事变着花样的来向众人宣布呢!
一想到自己将来准定会被父亲指着鼻子痛骂,吴承恩就感到了一阵头疼,随即,他无可奈何地用手指朝陆远凭空虚点了两下,接着将头一仰,便不管不顾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而他这一笑,对面陆远也跟着心情爽朗地狂笑了起来。
就这样,他们的笑声从马车上传到了大街上,又从大街上传到了两旁的店铺之中。
这郎朗的笑声,惹得店铺里伙计们,是一个个探出头来四处张望;
这愉悦的笑声,弄得前面溜达的马儿,不停的竖起耳朵来向后聆听;
这洒脱的笑声,飘荡在蓝天白云之间,伴着马蹄踩地的踢踏声,是渐行渐远了……
第二天一早。
天边还没吐出鱼肚白呢,苇善堂的廖掌柜便精神抖擞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一想到昨天下午谈成的那笔生意,廖掌柜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只见他两步就走到了窗前,然后一把推开窗户,迎着黎明那嗖嗖的冷风,便兴奋欢呼了起来。
欢呼完之后,廖掌柜又望着天边的启明星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一直到现在,廖掌柜还处于那种极度的亢奋之中呢,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嘉靖十五年一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