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人的故事中,这位爷杀巅峰大真君像是杀鸡,不管有多少缘由未说,显然这位爷是真打算在天机城和大器宗裴氏掰掰手腕。
鹤书立战栗不已。
他好像从一个漩涡卷入到了另一个漩涡当中。
如果说原先只会让他锒铛入狱有性命之忧,听到隐秘消息的时候觉得要被抽魂炼魄,那现在就是要被绞杀的连渣滓都不剩,甚至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你怕了?”
涂山君看了一眼鹤书立。
他当然知道鹤书立的阴晴不定是因为什么。
任何修士在听到钟汉讲述的那个故事后,怕是都会如此,而且,眼下他似乎真要和大器宗裴氏抢人。
“怕。”
涂山君道:“还有退出的机会。”
玄黑道袍的修士神色平静,轻描淡写的说出此言。
鹤书立对此毫不怀疑。
没有多余的纠结,从牙缝中挤出字句:“小人愿鞍前马后,为魔君分忧。”
“其实什么都忘了也好。”涂山君略带感慨的说到。
鹤书立悚然,紧接着带着些哀叹苦涩道:“爷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便觉得我们这些泥腿子寻常活着便是幸福了。”
“修行界,哪有什么平平淡淡的幸福。”
“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没实力就得有势力。我灵根不好,穷困潦倒半生,在帮社摸爬滚打,不免双手染血。”
“您别看青婆婆事事讲规矩,好像很麻烦,受掣肘。”
“我们都不讲规矩,那上头的修士就更不会在乎什么了。”
“你不怕死?”
“怕,但我更不想这样活着。”
“那就走吧。”
“去哪儿?”
“去东坊的铺子购买药材,炼制一炉筑基丹。没有筑基的修为,你连上牌桌的资格都没有。”玄黑道袍的修士缓缓起身。
鹤书立赶忙追了上去。
“出门去啊?”
“有些事情要办。”
与三娘打了招呼之后,涂山君与鹤书立离开孤幼院,登上前往东坊的傀兽马车。
车马在天机城的街道上奔袭,厢房内玄黑道袍的修士高坐。
身着青衫的白面中年人沉思道:“爷,兴帮那边的事情我推了吧。”
“不必。”
“我让你做的无外乎细琐小事而已。”涂山君微微摇头。
真要是面临大事,鹤书立纵是金丹也没什么用处,他落子在这里,本就是为孤幼院考虑,只要鹤书立能帮忙照顾,便是大功。
如此时局涂山君也没什么想法,不由怀念太乙师兄在的时候。
不管是人情世故,还是势力脉络,以及计谋策略都由太乙师兄出头,他只需要完成其中关键的环节就足够了。
倒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布局谋划,不是无关痛痒就是用力过猛,总之涂山君也看明白了,他确实有悟道修行的天分,却没有操控天下的能力。
不如按部就班的靠经验见招拆招,免得弄巧成拙。
当务之急还是幡主修为。
有修为怎么都好说,没有修为支撑,总归没有多余办法。
……
涂山君和鹤书立一走,隔壁住着的雪姨以及惜怜就来到了院里。
风姿绰约的雪姨劝慰道:“红裳,如今案子告破,钟公子高升去了,你的修为也已筑基,历经此役,有靠山和没靠山,天差地别。”
“裴公子是道体天骄,又是自家人,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如此天赐良缘,红裳你为何就不答应呢。”
惜怜羡慕道:“对呀红裳姐,我想嫁都嫁不出去。”做为裴许氏的婢女,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