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原本血迹斑驳的城墙被染成红色,宛如触手般触及远方。
“这是,什么啊?!”
雾气从天空开始下沉,要将整个铜关都给埋没。
铜关内的百姓,身体虚弱的愈发苍白虚弱,黑色的瞳仁被血色浸染,咳嗽之际连带着丝丝鲜血从嘴角涌出,双眼一翻晕倒过去。
从城楼战场退下来的将士神色狰狞。
安南伯面容有些扭曲,他不知道怎么了,感觉今日的自己比平常暴躁,心底就像是有股子压抑的戾气想要从顺着胸腔涌上来,不吐不快。
他能看到,不仅仅是他,其他将士也是如此,甚至有些已经拔刀相向。
安南伯的理智告诉他不能放任自流,不然的话,不用北魏的兵卒冲杀,他们自己就会先打起来。
“宋奎,去组织将士打水,用湿抹布蒙上口鼻,这蔽日的血雾很不对劲。”
“重伤员往大帅府撤,轻伤员随后跟上。”
“皮外伤,没有太大伤口的将士留下。”
“铁头。”安南伯吼道。
身着血甲的铁头拱手:“末将在。”
“组织人手,镇压城内的暴乱,凡有奸淫掳掠,杀无赦。”此例不能开,一旦城内大乱,政令和调兵就会完全跟不上,倒时候只有毁灭这一道。
“喏。”
“难道是天要亡我大梁吗?”安南伯看向远方的天空,眼中闪过哀痛,不管是几流的武林人士,在修士的面前都是蝼蚁,面对此好似天灾的东西更是束手无策。
“头儿,伯爷怎么说?”
“都守住本心,城中凡有作奸犯科之事,杀无赦。”铁头压下心中的暴躁,眼皮微微跳动,纵然面色如常,其实也能发现煞气入体的迹象。
凌空而立的散修们神色惊讶。
“好庞大的血煞之气。”
他们也是被铜关不正常的景象吸引过来的。
而且温岳都先一步赶来了,他们自然也不甘落后,万一真出现了什么大机缘,若是不去争一争,以后难保会后悔。
不说长生,每走出一步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诱惑。
“现在怎么办?如果让煞气扑进来,城中百姓几乎难以存活。”美妇修士看向身旁众人,她的神色之中带着忧虑。
蓄势越来越强,已经叠的比铜关还要高大。
只差最后一推,就会完全覆盖下来。
如今的铜关已经危如累卵。
“挡不挡?”圆滚修士看向众人,目带询问的目光,其实眼底略有闪烁,他感觉挡不了。
众散修沉默。
如果现在挡了,他们也要面对煞气入体的困局,纵然可以用法力抵挡消磨,也会耽误自身的进境,甚至法力耗尽之后,他们不一定能挡得住。
其实更多的还是问众人‘挡得住吗?’
就算他们去挡了,就真的能挡得住吗?
回头看了一眼铜关百姓,众修士都不愿意当这个恶人,那就他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说话。
卢老道无奈道:“我们挡不住。”
“阿弥陀佛。”赖头和尚轻诵佛号,低下头。
总是位于人群中的沉默寡言的中年人站了出来。
二话不说,直接开启飞遁,身躯法力形成淡色的羽翼。
“这不是明摆着送死?”
抱剑青年看着飞遁上去的中年人,以那人练气四层的修为能挡多大区域,又能挡多久?
卢老道叹了一口气,他终究是老了,如果是曾经还存留热血的时候,他也会前往,但是今日他怕了。
“我也去。”
宫裙美妇彩袖一拂,冲上煞气云霄。
那位练气五层的冷峻大汉立地而起,赶往安南伯大旗所在。
至少要让他们凡人将士知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