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便觉得过于巧合。
药铺锁被破坏,家产都被搬空了,里面空荡荡的一间房子,却偏偏还有一个药引,就被柳氏找到了。
他闭了闭眼睛,忍下心中的感受,再问:
“这药引是什么东西?我记得这姓孙的大夫药铺锁被撬了之后,铺内应该空无一物了,这药引怎么会还留在铺中?”
说到这话,柳氏也觉得稀奇。
可惜那药引她已经使用了,此时没有办法给姚翝看,只能比了一个形容:
“那药引装在一个黑色的皮盒子之内,纹路十分奇怪,药引约有这么大,”她伸出双手一合,圈出一个约鸡蛋大小的圆:
“呈鹅黄色,有些似蜜腊,看上去十分有光泽。”
开始她还有些担忧这东西从未见过,不知孙神医是从何处取得。
但后面孙神医得知她取了此物之后,却十分笃定的道,这就是药引,天下独一无二的,能解姚婉宁之疾。
“他跟我说,只得药引还不够,他特地交待,需要我在昨晚的子夜时分,取白陵江的水,作为煎药之用。”
说完,柳氏就道:
“你也看到了,那药不是骗人的,一碗药喝下之后,婉宁便疾病全消,能下地行走。”
她一直以为孙神医就是骗子,可此时看来,孙神医并没有骗她,姚婉宁是真的病好了。
柳氏说道:
“今日婉宁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姚翝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从理智上来说,他相信柳氏所说的话,虽说孙神医此人疑点重重,但姚婉宁病愈是不争的事实,柳氏在当日女儿病危的情况下,丈夫不在自己身边,病急乱投医完全是可以想像的。
但从直觉上,他意识到姚守宁说的话应验了。
无论是当日她说看到西城案件的死者张樵身上有黑气钻出,陆执、孙大夫的神色不对,还是后来柳氏遇上孙神医那日,她情绪激动,感到不安,继而今日看到姚婉宁额头的红痣,说出妖邪‘烙印’、白陵江等,都与柳氏所说吻合。
他不愿意相信真有妖邪,因为那事关他女儿的性命,可却又无法解释姚守宁所见、所说。
同时姚婉宁眉心处的那粒血红小痣确实诡异,他正在思索着要不要偷偷找个青峰观的道士来家中看看,却听柳氏道:
“说来我也有些内疚。”
她叹了口气:
“当日我脾气急躁,见婉宁喝了药迟迟不好,又回想当日孙神医看病马虎,疑心他只是想骗钱,便生了想打砸医铺的心。”
若非她咽不下这口气,也不至于使姚翝找地痞闹事,想要揭穿孙神医真面目。
“如果没有这桩事,说不定当日也不会使妙真、庆春的马受惊,冲撞人群,引发张樵发疯,再令世子背上人命官司……”
这些事情如果都没发生,刘大自然死亡,已经埋骨他乡,民不举、官不究,将来大不了赔些银钱给他家里人,相信此事便悄无声息的掩过了。
哪知就是因为这些巧合,使得刘大死不冥目,最终被挖出尸身检验,自己一双侄儿女被抓入牢中,她眼里涌出泪光:
“现在你也因找地痞闹事,可能要被刑狱司抓拿……”
偏偏这个时候,她又发现孙神医恐怕并不是真正的庸医,一切都是自己误会了。
想到这里,柳氏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煎熬,低头以手捂面,肩膀一颤一抖。
她回忆往事,是既伤心又后悔,但听在姚翝耳里,却又觉得既惊且骇。
经柳氏这样一说,姚翝隐约觉得自己摸到了脉路。
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这个事情恐怕是有人冲着定国神武大将军府的陆执布局,兴许是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