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城。
敢死营在攻打,看着陷入了僵持。
「韩壁率军七万过了颖水,七万,决战差些意思。」韩纪对那位本家的遭遇有些同情,「若是决战,少说得十万大军,否则他哪敢直面咱们。」
「可此战的主动权在咱们手中,他若是集结十万大军,不说汴京仓促之间能否调集那么多人马,粮草怎么办?人吃马嚼可不是小数目。」赫连荣说道。
「南周不差这些。」韩纪有些羡慕对手,「若是愿意,南周那边能调集二十万大军。」「没有操练过的所谓大军,除去添乱之外,别无用处。」赫连荣说道。
「好歹也能吓唬人啊!」韩纪笑道。
秦王在观看着攻城战,听到二人辩驳此事,便说道:「仓促之间,你让年胥上哪调集二十万大军去?」
「此刻还来得及。」杨略久在南周,更为了解这边的情况,「南周不乏人力,且百姓相对大唐百姓更为温和听话,只需征召便能募集大军。如今只缺操练了。」
这话是在暗示,此战要速战速决。
「无需担心这个。」秦王说道:「并非孤小觑年胥,只需击败了韩壁,南周在孤的眼中便是囊中之物!」韩纪说道:「韩壁一去,南周再无统军帅才。」
「孙石如何?」赫连荣问道。
「此人强硬,但对统军却一窍不通。」赫连燕介绍着孙石的情况,「不过军中对孙石却颇为同情。」「孙石的新政中便有强军这一条,强军必然要善待将士。南周武人被压制数百年,形同猪狗,孙石此举,让他们感激零涕。」
韩纪阴谋论出笼:「老夫觉着,孙石最终下台弄不好与此事有关。」「你是说,孙石因新政在军中威望大增,年胥忌惮了?」赫连荣说道。
「南周一边压制武人提防武人,一边还得提防有人在军中威望太高。当初南周名将陈迪便是如此。」韩纪冷笑道。
二十余年前,南周的西南有山民作乱,地方无能,以至于被叛军席卷了多地。汴京调集军队,令文臣领军前去镇压,结果惨败。
汴京君臣不信邪,再度派出文臣领军前往。再度惨败。
这一次惨不忍睹·····不但大军惨败,还被叛军攻破城池,屠城。
这一下引发了轰动,南周君臣再不敢第三次派文官出征,羞羞答答的,半遮半掩的令武将陈迪率军前去镇压叛乱。
三个月!
陈迪只用了三个月,就把叛军打成了狗。
不但城池尽数被收复,而且还攻入叛军老巢,犁庭扫穴。
「汴京为之瞠目结舌。」
韩纪不屑的道:「当初那两位文臣大败,汴京为他们寻了借口,说是什么······军队糜烂。可陈迪出马,三月灭了叛军。这下那些人没脸为他们洗白。」
「按照南周以文制武的祖制,那陈迪大概要倒霉了。」屠裳想到了自己的先祖。
当初也是被猜忌,随后杯酒释兵权中回家养老。
「归来后,陈迪升官了,为枢密副使。此后不断有人弹劾他欲图谋反。刚开始陈迪还怒不可遏,与那些人辩驳。可皇帝却不置可否······」
韩纪嗤笑道:「文官们一见便知晓皇帝这是默许了,于是便群起而攻之。最后竟然逼的陈迪闭门不出。可即便如此,那些文官依旧不依不饶······最后陈迪被流放,半道被当地文官羞辱,在驿站自缢而死。」
一员为南周立下大功的名将,可以说是力挽狂澜的名将,就这么被南周君臣联手弄死了。
众人默然。
秦王问阿梁,「阿梁觉着如何?」阿梁说道:「南周不灭没道理。」「正是如此。
」
秦王微笑道:「把此事告知全军。」
陈迪的遭遇传遍了北疆军中,顿时引发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