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世界的州学,学生不过六十人。
不是杨玄不想扩招,围绕着州学,有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好弄。
故而他让李文敏执掌陈州州学后,依旧进展艰难。
按照李文敏的说法,除非重起炉灶,否则州学的革新就像是在烂泥潭中行走,无比艰难。
“烂泥潭吗?”
杨玄吩咐道:“让李文敏来。”
“是。”
杨玄进了学堂。
前方就是课堂,嘈杂的声音席卷而来。
“当初武帝视察北疆学堂,曾说学子乃天之骄子,天子门生。可如今我等却只能蛰伏在北疆。”
“不能科举,那读书何用?”
“我阿耶都说了,准备一家子搬到关中去,把户籍都迁徙过去,如此,我便能去长安科举了。”
“艹!你家竟然能把籍贯迁过去?”
“哎!诸位诸位。”
一个有些清朗的声音传来,等课堂内安静后,就听此人说道:“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我北疆学生数十年之内,应当没法参加科举了。”
课堂内叹息声不断。
“如今就两条路,其一把户籍迁徙到别的地方去。其二,便是放弃读书,继承家业。”
杨玄微微偏头,问道:“此人是谁?”
汤伟哆嗦了一下,“王厚。”
“不厚道!”
杨玄丢下这句令汤伟胆战心惊的话,缓缓走了进去。
“……我等可去节度使府请愿,请秦国公……”
“不用请了,我在此!”
杨玄站在门内,负手看着学生们。
和县学的有教无类相比,州学依旧是往来无寒士的格局。
学生们维系着方才各自的动作,僵硬了一般。
杨玄走上了先生的位置。
方才一直在打盹的先生惶然起身。
“出去!”
杨玄指着外面。
先生面如死灰。
杨玄看着学生们,“说的是你等!谁不想在州学就读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