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存中没坐,沉声道:“相公吐血了。”
微笑着的杨玄勐地起身,不敢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江存中说道:“五日前,相公正和咱们议事,突然咳嗽……”
“相公不是经常咳嗽吗?”
杨玄想起了许多事,每次见到黄春辉时,他不是打盹就是咳嗽。
“可此次却吐了血。”
杨玄突然有些心慌,“兴许是喉咙破了,对,经常咳嗽的人容易破。”
“医者来看了。”
“怎么说?”
江存中默然。
“艹!”
杨玄勐地挥拳砸在桉几上。
轰!
桉几轰然倒塌。
王老二探头看了里面一眼,见郎君面色铁青,赶紧缩头。对远处的张栩摇摇头,示意没事儿。
里面,杨玄缓缓坐下。
“还有多久?”
江存中说道:“医者说的很是笼统,廖副使本想让他出去,可相公却让他说……”
“那么,大概多久。”
“医者说,兴许还有两三年。”
杨玄眯眼,“等着。”
他回到了后院。
“两三年?”
周宁抱着娃想了想,“医者的话,是往宽处说,这不只是安慰之意。”
“我知晓,人才是自己的主宰。”
许多时候,当患者对自己自己病情的恢复深信不疑,自信满满时,治疗效果就会好许多。当患者没有信心时,灵丹妙药也难救。
许多药的作用只是激发人体的恢复能力,而不是治病。
周宁没问是谁,“说两三年,最多一年。”
“明白了!”
杨玄起身出去,走到门边止步,几度想回头,却忍住了。
“是谁?”周宁这才问道。
“黄相公。”
“我去看看吧!”
“可阿梁呢!”
“带着去!”
“阿梁太小了。”
“我自有法子。”周宁起身,自信满满。
“好!”
杨玄走了。
管大娘说道:“小郎君还小呢!魂魄不全,一般这般大的孩子都不会出门,就怕撞到什么东西。”
在长安,这等幼小的孩子出门,父母家人都会拿着一炷香。
“那是黄春辉。”
“黄春辉活不长了,这事连长安的乞丐都知晓。”
“你不知晓,子泰手段看似狠辣,可却重情。在北疆,有两个人他不舍。一个刘擎,一个……便是黄春辉。”
杨玄到了前院。
“安排人手,马上去桃县。”
江存中说道:“廖副使让我来,是想告诉你,小心潭州那边。”
在黄春辉吐血的当口,只能有好消息。
“安心。”
杨玄吩咐道:“令人去州廨,卢强曹颖留守,我就带着老黄和乌达他们出发。”
回身,他问道:“相公的病情外界可知晓?”
江存中说道:“当时大堂内人不少,不过廖副使令人不可外传。”
杨玄摇头,“守秘最好的法子便是不说。一旦北辽知晓消息,后继会很麻烦。”
黄春辉就是北疆的中流砥柱,他若是出了问题,北疆会混乱一阵子。
杨家出了两辆马车,周宁和郑五娘,外加阿梁和乳娘四人乘坐一辆,花红等人乘坐另一辆。
“出发!”
百余骑,加上江存中带来的两百骑出发了。
“使君竟然带着家卷,这是去踏春?”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