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本王的斥候已足足一个时辰未曾回禀!”多尔衮更是仰天狂笑。
笑毕,便缓缓举起斜指地面的长枪指向西平堡的火枪阵地,不怒自威道:“大蝗虫,若这便是你的凭仗。那么今日,我多尔衮便要捉了你这害虫。全军,出击!”
“杀!杀!杀!”
多尔衮的坐骑缓缓地策动起来,很快就变得风驰电掣。
真正的大战终于开始了。
多尔衮麾下的骑兵们无不用女真古语喊杀,以一种悍然无畏的姿态发起了冲锋。
那架势便连关宁铁骑都要稍逊三分,完全没有猎物的自觉,而是扮演着猎人的角色。袁八瞪大眼睛看得瞠目结舌,旋即便愤愤道:“他真是好胆!”
“别废话了,你二人亲自去看着左右的炮营,免得我们的战场新兵因为紧张而毁了这场猎杀之战,让猎物跑了倒还事儿小,可别被鹰啄瞎了眼睛!”
“诺!”袁七袁八虎躯一震,领命而去。
“至于老子……”重真咧嘴一笑,喝道,“老九!”
“元帅!”袁九出列,老九便是他袁九,平日里很少出声,但非常靠谱。
“拿孙元化为老子量身定制的长枪来!”
“诺!元帅,您的长枪!”
袁九把“长枪”二字咬得颇重,重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二话不说,就跳入了最后一道战壕里,袁九率着其余亲卫,紧随其后。
祖大乐带着大部分的步兵,从火枪阵地的两边进入了新的战壕里。
至于他所留下的小部分断后之人,全部被蜂拥而上的建奴步骑砍翻在地。
不过这些壮士也都不是孬种,大多数人都于生命的最后一刻点燃了火药包。
“轰!”随着沉闷的巨响和冲天的火光,敌我双方都于顷刻之间化作尘埃。
“这个蠢货,叫他不要留人断后的!”重真对祖大寿的不听军令很不满。
辽西将门听调不听宣的狗习惯,想不到这么快就开始成形了,非得治治不可。
巨响穿透建奴战马的耳塞,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幸好建奴骑兵的骑术足够精湛,又足够了解战马,一顿训斥便又控制下来。
“这便是火药包?”多尔衮与关宁军历经数战,却尚是首次亲眼见识火药包的威力,心中也有点儿发憷,瞬间又想道,“受距离限制,难成大器。”
反倒是正前方的长枪阵地,令他最是忌惮。
那里的明国士兵显然是分成了三队,一通射击完毕另一通便迅速接上,衔接得近乎天衣无缝,那些最擅在白山黑水间与虎熊搏斗的建奴士卒们,冲锋不可谓不勇猛,然而却难以近身,哪怕暂时躲在掩体下方的那些,也会被从侧方射杀。
谷“暗箭杀人者,岂是英雄!放箭!”
多尔衮怒喝着将长枪固定在战马的脊背上,一手摘下悬挂在脖颈间的长弓,另一手从箭壶之中取出一支寒光森森的狼牙箭,开弓便是一箭。
他麾下的骑兵们无需下令,出于战斗的本能,早已估计出了最佳的射程。
一时之间,箭雨犹如飞蝗一般先是扑向天空,然后扑往地面。
这些箭矢鲜有落入阵地的,多尔衮不求杀敌,只求蛇阵,还有就是给鳌拜争取丁点儿的时间,他驱赶着披甲奴正在迅速接近,就快到达一箭之地了。
若被他们摸进弓箭的射程,那么火枪的射程优势便会消失。
火枪兵的铠甲很轻薄,即便人手一个小圆盾,但是新兵一旦紧张起来便会手忙脚乱,再加上建奴步骑的交替掩护,必将能够冲进火枪阵地里。
火枪兵平日训练皆以火器为主,劈砍刺杀为辅,再加上人数不占优。
一旦被近身,便是灭顶之灾。
“果然是最精锐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