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的鸡。
老虎和黑熊低吼着将它们一一追上,一口一只的便吞了下去。
有几只趁乱逃回了信王府内,又被二狗撵了出来。
听着围墙外边的鸡飞狗跳,张氏父子面面相觑。
张之极小声道:“爹!信王这人不显山不露水的,下手可黑着呢!您真的决定待皇上宾天之后,便支持他登基了么?”
张维贤沉声道:“空穴来风并非无因,为父今日进宫,虽未见着皇上,却证实了月余以来甚嚣尘上的传言,皇上恐怕……哎!若是那只蝗虫仍在就好了!或许会有办法,英才早逝,实在可惜!
皇上无子,不支持竟在咫尺的信王,难道还要将远在洛阳的那个大胖子迎回来么?你看着吧,皇上怕是近日便会宣信王入宫,届时自有分晓!你我都需做好准备,谨防阉派狗急跳墙!”
张之极道:“那么东林呢?便无需防备丝毫么?”
张维贤道:“看着点当然也是好的,但东林曾一度执掌朝政,却最终被权阉所乘,致使大权旁落,又于这场持续了数年的派系斗争之中受压已久。
最希望曾受阉派迫害的信王登基,好秋后算账呢,故而无需过分担忧。之后秋后如何执掌朝政,便要看新皇的手段了,希望他不要让我们失望。”
张之极犹疑道:“那咱们家如此力挺信王,又能得着什么好处呢?”
张维贤拍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儿啊,你要切记,有时候我们做某些事情,并非为了得到一时的好处,而是为了这家国天下呐。”
“爹,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教育孩儿的……”
“为父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未明白?朱常洵那胖子远在洛阳,以他那身板就算现在启程,还赶得及么?信王近在咫尺,早就加以冠冕了,却还未外放就藩,皇上的用意还不够明显么?不支持他还能支持谁?
莫非你希望九千岁跨过那最后一步?你以为与国同休这份尊荣是开玩笑的?意思就是——大明能撑多久,国公府就能撑多久。好好教育你儿子,我真担忧这世袭英国公爵的英名,最终毁在你们这些不肖子孙的手里!”
“爹,儿子还未成婚呢……”
“信王与你同岁,儿子都有了!为父替你说一份媒吧,也好混淆阉派的视线!”
“爹,此计甚妙啊,难怪信王殿下说您就是只老狐狸……”
张维贤一阵无语,最后叹道:“老狐狸却生了一只耿直的小狐狸啊,悲哀啊!希望小小狐狸的秉性像你爹,而不是像你!”
张之极无情地戳穿了他爹的诡计道:“爹,你想扒灰?”
张维贤脸皮再厚也抵不住这份羞辱,暴跳如雷道:“老子打死你这个龟孙!”
张之极抱头鼠窜,却依旧喊道:“爹,我是您儿子,不是您龟孙!”
张维贤气得仰天悲呼,差点儿吐血身亡。
重真将老虎和黑熊打发去了午门继续看守,听见隔壁国公府院内的动静,莞尔一笑道:“张维贤错了,他儿子大智若愚,远胜于他,他孙儿可就不好说咯。也希望大明在我重真信王的带领之下,可以避免走向那悲壮的一幕吧。”
周吉轻笑道:“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便给我一座关卡,我一定守至最后一兵一卒。阿真,我想改个名字。”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仍旧希望能与你并肩作战,而不是任由你战死,我却在煤山上选择一颗歪脖子树吊死。”重真边向其深似海的府内走,边随口说道:“怎么想着改名字?周吉,周小吉,周阿吉……不是挺好的么?想改个啥名儿啊?”
“我的人生因与你相遇而有所不同,从宁远到觉华再到谍战后金,绕道入关,出入京师,登莱赐字,数遇风浪,却每每都能逢凶化吉,真可谓大凌河畔出相遇,至此逢难必化吉,因此我想改名叫做周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