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三尊红衣大炮及炮组成员,乃至袁七等袁崇焕的精锐亲卫,也是断然不可能取胜的。
于是乎,在这关系到全岛存亡,关系到辽东战局,乃至明金蒙古之间微妙外交局势,都有深刻影响的关键时刻。
黄重真终究还是怀揣着热血,顶着重重压力,同时也在万众期待之中,毅然地站了出来。
为此,他甚至不惜直面姚抚民的呵斥,与之争得面红耳赤:“岛上原本就有将近八千的将士,赵将军又亲率四千余来援,加在一起便足有一万二千可战之兵。
来岛上做生意讨生活的商民也多以青壮为主,善加利用便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超过两万之众,挤在一处狭小的地方被动防守,无异于自取灭亡!
况且大炮、鸟铳、强弓、劲弩,这些中远程攻击武器,也都不是这么用的!赵将军、姚将军、金将军,标下斗胆,恳请三位,暂将岛上布防之权,交由标下!”
时间珍贵,黄重真不得不拿出袁崇焕的令牌和亲笔谕令用来压阵,虽然很像一只借着老虎的势力来立威的小狐狸,但毕竟狐狸本身也是具有一定威势的。
因为确实没有更好的守岛方案,所以姚抚民被说得哑口无言,却又很不服气,只好气呼呼地扭过头去。
金冠看向了赵率教,后者报以苦笑道:“实话跟二位说吧,某来的时候就在船上吐得一塌糊涂,袁帅与祖蛮子也确实给某写信着重提了这小子。
以袁帅的稳重,以及祖蛮子的傲慢,当不至于无的放矢,拿我全岛军民的性命开玩笑。因此,某相信这小子必定是有着真才实学的,而并非绣花枕头。若二位没有意见,这战时总指挥的位置,就让先这小子坐上一坐吧!”
袁七及其余袁氏亲卫,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力挺黄重真。
周吉、彭簪、老六等人自不必说。
便连金士麟也出列说道:“伯父,父亲,小弟这几日与重真兄弟相交甚笃,多有了解。暂将守岛之责交由他,实乃上上之选。”
觉华岛的其余诸将闻言,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便也都纷纷点头。
金士麟扯扯姚抚民的衣袖点头应允了,而后者虽然倔强地扭过了头去,却也不再出声反对。
赵率教便轻轻颔首,转向重真沉声说道:“军中无儿戏。黄重真,某且问你,可敢立下军令状?”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建奴出海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黄重真脱口便道,“至于军令状,我早跟大帅说过了,何惧再立一次?”
听一个才只十六岁的少年,竟出口成章,将满腔的报国之心表现得得荡气回肠,在场之人无不热血沸腾。
不喜言辞的赵率教实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中的激荡,便接连说了三个“好”,就以最高军衔的名义下令,由黄重真正式全权接手觉华岛的布防事宜。
唯独姚抚民还是有些不服气,嘟囔道:“毛都尚未长齐的小子,真会拥有这个能耐么?”
谁知黄重真再次出口成章:“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丈夫许国,不必相送。”
姚抚民这个大老粗终于被惊呆了,他又转向金冠说道:“金将军,你深悉岛上地势,标下需要你的全力协助。”
“自古英雄出少年,便让我和姚兄为你打下手吧。”金冠使劲摇晃着姚抚民的胳膊道,试图将两人间的矛盾消弭于无形。
毕竟大敌当前,若不能在战前冰释前嫌,便有可能导致战时的一败涂地。
姚抚民倔强地挣脱了开去,尽管仍有些不情愿,可好歹还是朝重真拱了拱手。
此战本就九死一生,唯有众志成城,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道理他都懂,就是不服气被个十六岁的少年统辖。
可反过来一想,这个少年能在宁远之战中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只要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