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张瑞不是白起、曹操那种屠夫。
不会在对手放下武器后大举坑杀俘虏。
便对手下人吩咐道:“另立一营,将投降者妥善安置,不得虐待。”
独木难支的郭安、郝昭亦未做困兽之斗。
在孟县大军大举进逼前,便主动出营,走至张瑞面前。
就在大湖之畔,张瑞负手而立,远望山河,全身一尘不染。
郭安、郝昭却颇为狼狈,身上不知何时抹上了各种血污、灰烬,十足的败军之将模样。
身为俘虏,二人只得主动拜见。郭安仗着父亲威名,有恃无恐,说道:“将军技高一筹,吾等认输。还望将军信守承诺,止步于大陵。”
张瑞好笑。
战场上你们得不到的东西,想在谈判桌上拿到?
张瑾所部已克大湖以东全境,正在沿湖西岸北上。豪强们后路不保,军心浮动在即。
这时候想让张瑞顿兵大陵?
除非豪强们万众一心,死战不退。
然而看看那些尽挂白旗的营垒,就知道这种事情已再无可能。
于是张瑞问道:“某之前欲止步大陵,君等如何回复吾等?是尔等不肯罢战。举众数万意欲斩尽杀绝。如今一朝战败,却想如从前旧例?这世间美事岂能尔等占全?”
郭安一脸怒容,说道:“此间豪强正是信了汝等会止步大陵才逡巡不前。尔辈莫不是要出尔反尔?”
张瑞笑着摇头,立即否认道:“某一向言出必信。约定挂白旗者秋毫无犯,某部大军便未伤其任一。是也不是?”
郭安不得不点头承认,不然贼子今日便不会只攻主营一处。
张瑞于是继续说道:“然豪强举众数万,不肯与某罢兵言和。总不能只允君等攻吾。却不允吾辈攻汝吧?战争一事,本就是各凭手段。吾部攻陷的县城断无再还回去之理。”
郝昭叹了口气。说道:“挂白旗者尽中缓兵之计矣。待后方城池尽皆沦陷,彼辈皆为一群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却空与尔辈相持于此。”
郭安惊恐,豪强坐拥重兵,却顿步不前,最后还给了对手攻城略地的借口。
孟县贼子将一切算计的淋漓尽致。
可笑一群豪强还在沾沾自喜,以为逃过一劫。
张瑞再不多言,将目光锁定在郝昭身上。
郭安有个闻名天下的好父亲足以护他平安,你郝昭的父亲可并不出名。不翻史书都不知道你父亲由郭泰举荐。
孟县大军将才济济,张瑞也没兴趣玩七擒七纵。若是不识相,只能借君首级一用了。
被注视的郝昭此前从未想过一个人眼神平静如水亦能给人造成如此压力。
原来一个人手掌生杀大权,即便一言不发,亦足以让人心胆俱裂。
大丈夫当如是!
宜惜此身以仿之。
随即,郝昭半跪于地,拱手说道:“山鄙之人,妄抗王师,而今悔悟,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张瑞如此才满意点头。
虽说此战郝昭败北,但整个孟县没有任何人会小觑于他。
初次上阵便带着一群乌合之众与整个孟县最豪华的文武群臣对垒。
其已经做到了极致。即便换高顺、段文过去亦不可能做的更好。
前期布防固若金汤,防御的滴水不漏。将乌合之众战力发挥到极致。
若非战场之外豪强们心怀鬼胎,苟且偷安。又被乌合之众拖累,导致其处处被动,为孟县百战悍将所压制。
此战胜负尤为可分。
这还是第一个阵前投降的将领,张瑞必须谨慎考验一番才能决定是否重用。
便注视着郝昭,说道:“请君率部入大陵,为吾等打开城门。”
其实此事略有风险,站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