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蜀地。蜀道难,定然能守住。
这番话就像是自问自答,自我鼓气。
杨松成比在长安时消瘦了些,看着脸颊微陷,他淡淡的道:「打天下是一回事,坐天下是另一回事。那个孽种并无名师教授,身边也无大才辅佐。你等看他的过往,皆是靠着一股子蛮力行事。谁不听话,压制。再不听,杀了。这等法子在一隅时管用。用在天下..·...」「关中!」淳于山眼中多了厉色,「关中多少人家当年都是孝敬的对头,孝敬去了,如今他的儿子又回来了。那些人会如何想?」「孝敬当年两手空空,若是帝王不支持他什么都做不了。而那个孽种却手握虎狼之师,若是他高举屠刀······」
郑琦冷笑,「他的麻烦才将开始。」
杨松成喝了一口酒,吃了一片蘑菇,「那个孽种打压地方豪强,可地方靠谁统治?豪强若是不管,或是使坏,地方将会乱做一团。他放话禁止兼并田地,禁止高利贷······可这些都是多少人家赖以养家糊口的生计。他要断那些人家的根,那些人家,自然会弄死他。」杨松成指指众人,「那些人家中的翘楚,「
都在蜀地。
一个随从敲门进来,「陛下召集人议事。」晚些,李泌召集群臣议事。
「那些跟着朕来蜀地的人家忠心耿耿,可亲人却散落在关中,以至于骨肉分离。朕每念及此,便有些不安。
李泌温和的看着群臣,「回去吧!」众人愕然。
杨松成却眸色一变,看向女婿的眼神中带了欣赏之意。
「愿意回去的都回去!」李泌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随即消息散开。
杨松成和淳于山站在皇帝驻地外,看着那些人额手相庆。
「你我是不能回去了。」淳于山说道。「那个孽种恨你我入骨,回去便是送死!」杨松成指指那些人,「他们此刻的狂喜,很快就会变成怒火。关中,长安,将被这团怒火烧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