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大生当着众人的面被自己母亲放出了那样的狠话,自知自己的家主之位是再也没有可能,被周老夫人收回了管家之权后,便同那陈易烟一起被幽禁在了自己的小院里,夫妻二人日夜四目相对。
一开始,那周大生只是满心怨恨左家过分自己母亲绝情,到后来,他意识到自己这一切的悲剧都同眼前的女人有关,想到自己因为陈易烟丢了周家家主的位置不说,还害得整个老周家的生意都大受影响,岳家还一直都瞧不上自己,顿时,怒火中烧,便朝那陈易烟怒骂了起来,骂到后面,疯狂的时候,甚至拳脚交加。
一开始被打的时候,陈易烟还想着像以前那样温柔魅惑对方的心,谁知道,她刚一发嗲,周大生的拳头又硬了起来,不为别的,就看着她温柔的样子,周大生就会想起自己就是被这副脸嘴哄骗得失去了一个商人最基础的判断力,以至于错到如今离谱的地步,下手更是用力。
一时间,周大生的怒吼声同陈易烟的惨叫声交织在小院里,院外负责看守的人往周老夫人那里递消息,得到的只是不要让人跑了出来便是。
那周老夫人听见这对夫妻的闹剧,心中更是失望,曾经给予重望的儿子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不过,她倒是想得透彻,自己儿子是个男人,真要是动手,吃亏的,只能是那陈易烟。
暗暗地,周老夫人内心里甚至隐隐期盼着陈易烟哪天撑不过去那些打,一口气去了,也算是帮左家的千金出了口气。
收回周大生的权利之后,周老夫人开始复出,带着两个儿子打理周家的生意。
也是到这时,她才知晓,周大生把周家害得有多惨,说是挽回的商户,其实就是旌城里搭不上左家生意的几门小户,绝望之余,周老夫人托着自己一张老脸,带着两个儿子拜访了几次左家,却连门都没能进去,一时间,愁云笼罩在周家的屋顶上。
同样愁云密布的,还有那陈家。
三月中的天明明艳阳高照,可是,陈家小院里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在下着小雨。
自从老周家断了对陈家的资助之后,陈家便没了收入,之前从老周家讨要来的银子也花得差不多,眼下,被“孝”压在头顶的陈易明和陈沛文陈妙彤还在愁着明日陈老夫人的药钱从哪里去。
“父亲,你说,我们去求母亲有用吗?”
因为给陈老夫人省药钱的缘故,陈家把小厮和厨娘都辞了,就留下那个伺候陈老夫人的婆子,有时候,这陈妙彤上街去帮忙买点菜的时候,都能够听见旁人对左家的吹捧,眉眼间皆是崇拜。
不甘心自己过得这般凄惨,继母和小妹却过得风生水起,那陈妙彤幻想着旁人说的都是谎话,一路跑到了左氏的铺子面前,可是,看见那装潢得富丽堂皇,就连门口迎宾客的女伙计身上穿的都比曾经的自己高档上不少,她心中的侥幸瞬间破灭了去,清晰地意识到,老左家真的飞黄腾达了。
所以,现在,眼看着连连吃了几日闭门羹的兄长和父亲愁眉不展,陈妙彤的心中涌出了这种想法。
那父子二人一听,也觉得算是个办法,毕竟,比起那些和自己非亲非故的人而言,左家和自己还算是有点关系的。
现在,那陈老夫人中风躺在床上不能自理需要人服侍不说,还经常需要吃药,这对老陈家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穷到深处,三人已经忘记了曾经若尘的嘲讽,脸上带着一点兴奋,便准备朝着那左府赶去。
“不管秋灵妹妹姓陈还是姓左,她总归是祖母的孙女,现在,祖母重病在床,她不来看望一二,传出去,对秋灵妹妹的名声不好……”
几瞬间,陈沛文就想出了一个可以找左家讨要钱财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听见陈沛文说出这话,陈易明和陈妙彤的眼睛里都露出了钦佩的神色:不愧是会念书的人,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