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门外三里处,黑压压一队大约二千人的骑兵正静静站在那里,所有的马匹都被绑住了嘴巴,蹄子上也帮着厚厚的麻布。士兵们安静坐在马匹的旁边,都闭着眼假寐。
城门外五百米,有几个斥候军卷缩在披着黑灰色的伪装斗篷里面,只撩开一个角眺望四周。
武松带着五千步兵藏塞二里外一条野河里,所有人都趴在岸边,好在有河岸遮挡,虽然没有人说话,总会有人翻翻身,伸伸腿什么的,完全不用顾忌被发现。
冉聪带着五千火枪兵,拦在常州往平江苏州大路上,所有士兵都拿着毯子裹着身体睡在大路两边的草丛里。
冉聪看看天色,打了一个哈欠,一旁的一个指挥使凑过来悄声问:“都指挥,您说他们今晚会出来么?”
冉聪捂着嘴打完哈欠,无聊地看看他:“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白天看看这帮家伙是吓破胆了,一万人守城,半天就攻下来了。要是我就跑,不跑等死么?”
另一个指挥使也凑了过来:“要是他们出来就好了,我们可以拿头功。明天经略来了还有我们啥事?兄弟们都指着功劳分钱呢。”
冉聪不满地看看他:“钱钱钱,钻钱眼里了?这帮人能拿到几个钱?金国人的头才值钱。”
这个指挥委屈道:“兄弟们倒是想跟金国人干啊,经略不是把东京让给辽国了,我们怎么去打?”
先前说话的指挥纠正他的说法:“是换了云州,特么不会说话别乱说。”
“是是是,是换了云州。唉,好久不打仗,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冉聪噗嗤一笑:“狗日的,你每月五十贯钱月钱,还有各种补贴奖金,你家揭不开锅了?怎么没饿死你个王八蛋。”
那指挥叹口气:“不是在幽州买了房子么,每个月要还十二贯呢,还要给老婆孩子买吃的穿的用的,月月剩不了几个钱。”
先前的那个指挥一捂额头:“尼玛,又开始炫耀了。都指挥,一会来活了你让他们营最后上,看这个王八蛋还炫耀不。”
冉聪从善如流:“你守大路,放走一个唯你是问。”
那指挥一巴掌打自己脸上,灰溜溜回去了。
月亮已经开始西沉,时不时被天上的云彩遮挡一会,大地变得忽明忽暗的。
常州的西城门突然发出难听的吱呀呀的声音,声音在静谧的夜里传出老远。然后一队队黑影开始从城门里涌出,时不时有人低声骂:“轻点声,别特么被官军发现了。”
埋伏在城门口的斥候军也开始紧张起来,一个火折子燃烧起来,在黑灰色的伪装斗篷背着城墙的方向撩起一个角,从这个角度看去,一缕亮光闪现又迅速熄灭。
紧接着二里外的地方向骑兵的方向也闪现了一道亮光。
“报告都指挥,敌人出来了。”一个骑兵瞭望哨兴冲冲跑回来。
卢俊义看看天色,打了一个哈欠:“让大家伙都活动一下,一柱香以后出发。”
马群开始骚动了,时不时会发出蹄子踏在地上发出的闷闷的声音。
卢俊义面无表情,一直站着没有动,直到信号兵悄声报告:“半柱香了。”
卢俊义这才带头牵着马往东城门走去,五千骑兵也都牵着马跟着往前走。
前面跑来一个穿斗篷的斥候军:“卢都指挥,敌人大多都出城了,应该有七千人不止。”
城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么就是内讧,要么就是有人不肯走了。
“西城墙上还有人么?”卢俊义问。
“城楼上应该没人了,我们已经派人上去探查,如果有人现在早就有动静了。”斥候有点兴奋,说话又急又快,但是还是很清楚。
黑夜中卢俊义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心里一团火慢慢燃烧起来。武松的步兵应该在往城里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