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云默奉诏入宫后,天色已暗,悬挂上灯笼照明,一团黑影落在皇上的寝殿外。
云默下了一跳,引路的小太监挑起灯笼,照亮了黑影。
皇上似明似暗的眸光大有深意,小太监差点扔掉手中的灯笼,匍匐跪地,颤颤巍巍请罪。
“闭嘴。”
皇上声音带着恼怒,小太监不敢吭声,匍匐在地等候发落。
云默从小太监手中接过灯笼,独自一人走上台阶,款款走到皇上跟前,将挑着灯笼的杆子插在一旁的栏杆上。
夜风徐徐,吹动灯笼,烛火摇曳,时而照亮皇上的影子。
云默不等皇上说话,直接坐在皇上身边,同皇上肩并肩坐在一起。
一旁侍奉的郭太监倒抽一口凉气,满朝文武没一个似云大人胆大,丝毫不怕皇上怪罪。
难怪皇上心情不悦或是受到挫折,总会找云大人开解,或是饮酒作乐,乐是乐器的乐,并非同皇上一起玩舞姬。
云大人自打娶了姜夫人之后,他洁身自好,身边飞过的蚊子都是公的。
以前放浪形骸爱画美人图的云中君消失了,云默绘画技巧精进,只画其夫人的美人图。
除了姜夫人之外,再无一个女子能让云中君提起画笔作画了。
皇上不是没想过给云中君赏赐女人,云默严词拒绝,甚至同皇上大胆的直言不讳,皇上再赏赐他美妾,以后皇上私下别传他入宫。
云默同皇上只论殿上君臣。
皇上试探几次弄了个灰头土脸,反而被云默说翻脸就翻脸的狗脾气吸引,认为云默真诚!
不糊弄他,也不趋炎附势的迎合皇上。
皇上不懂专一有什么好,但大为震撼,同皇上一起纵情欢爱的臣子很多,能入皇上信的异父异母亲兄弟只云默一人。
连亲弟弟穆地主都不成。
“陛下是被皇后娘娘打出来了?”
云默率先开口,皇上眸子闪过尴尬,测过去,轻轻挥了挥手,插在一旁照亮的灯笼中烛火灭了。
云默笑声随着夜风吹过,“您不必遮掩,臣看到您耳朵红了,嗯,娘娘手劲不小,臣有经验,没个两三天红肿褪不下去。”
漆黑中,皇上眸子显得黑沉,揉了揉还很热的耳朵,“你也被你夫人揪过耳朵?”
“不是我夫人。”云默否认:“我夫人柔顺贤惠,从来不曾暴力对我,我的耳朵是被……被太后揪过。”
皇上:“……”耳朵更觉得隐隐作痛,他老娘的手劲更大。
老娘发怒起时,不单单是揪耳朵,劈头盖脸抓到拿揪哪。
老娘能挥动锄头耕田,曾经生生揪掉过追杀她的人耳朵。
“你怎么得罪老太太?”皇上挺好奇,八卦问道:“你爹那么护着你,她去揪你耳朵,你爹没拦着?她不听朕这个儿子的劝,你爹说话,她还是听得进。”
“同我爹下棋,连赢我爹十八盘。”
“……”
“然后我爹急了,频频悔棋,可悔棋,他也赢不了,老太太心疼他,直接掀了棋盘,揪着我耳朵说我不孝,严令我哄好父亲。”
“哈哈,不羡你是活该啊,明知道你爹下的一手臭棋,你都不知道让一让他?”
“皇上怎知臣没让?”云默一脸苦涩,“臣让他随便悔棋,随便拜访棋子,可是我爹还是赢不了。
他特别要面儿,不肯我让棋,我连赢他,他捂着胸口说心疼,被老太太听到了,可不就来教训臣了?
臣很无奈,最终是臣一人抗下所有,老太后抱着他哄着。”
云默话语满是幽怨,眼角却流淌出一抹笑意,微微勾起嘴角,“我爹这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见太后娘浪,我生母病故前,拉着我手说,是她对不起我爹。
逼我发誓,不可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