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卷毛赶车还用鞭子?
瞧不起谁呢?!
卷毛汪汪汪,拉车的马仿佛多了无穷的动力,迈开蹄子,拉着马车迅速穿过城门,将高庸王同京城的一切抛开去。
高庸王憋了一顿子气,草草包了伤口,眼底闪过一抹犹豫,摸了摸怀里揣着破碎的定亲信物。
手腕上丝丝的疼提醒他只能尽快做出决断。
此时,他若是去追宁县主,未必不能挽回这门婚事。
可他也知挽回宁县主就要放弃一切,只能做个平庸仰仗皇上鼻息的闲散王爷,掌不了权,毫无尊严的活下去。
凭什么?!
皇上杀了他亲爹,废了他继承人的地位。
他成了孤魂野鬼不是穆家子孙,他的好二叔拥有的一切都该是他的。
他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江山,让父亲成为皇帝,给他娘——受尽太后欺凌辱骂的生母讨一个公道。
高庸王身下的骏马不安刨着马蹄,仿佛在催促自己主子早做决定。
高庸王咬了咬银白的牙,抖动缰绳出了京城。
宁县主舍不得投入多年的情分不忍放弃。
高庸王同样舍不得,多年的心血谋划绝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所改变。
也许等他接近成功时,他还能把宁县主劝回来。
而且燕燕……他不觉得失去宁县主有多的痛苦。
他不能没有燕燕。
高庸王眼尾泛红,等到功成名就,坐拥天下之时,他要炖了卷毛,将云薇狠狠压在身下……
让云薇明白,男人不可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云薇迟早要为瞧不起自己付出代价。
云薇不怕高庸王上演一出王者归来。
高庸王成功的几率太低了,比杨妃女主天下还要低。
杨妃在皇上面前就没怂过,一直给她的麾下希望。
回到万平县,云薇刚进门正好碰到提着鸟笼子炫耀一圈的慕老头。
他如今满脸红光,腰背挺得笔直笔直的,毫无老年人的落寞苍老感。
慕老头比做安国公时,年轻了不只十岁,连花白的头发都有变黑的趋势。
“娘娘让我给祖父您带句好。”
“……”
慕老头嘴角抽了抽,心情不大美妙了。
不过云薇奉上了一盒子点心后,慕老头又高兴起来,说道:
“你娘也给我做了点心,我不想让她累到就没让她天天做。
前两日我拿我儿子写废的纸出门,好多人都抢。
薇丫头不在家,你是不知道每日来咱们府门口蹲废纸的人可多了,一小张不羡写的字值得五两银子。”
慕老头从生下来后从来没如此得意过。
什么叫一字千金?
这就是了!
曾经有不少人为太后骂他,也有人因皇上而奉承讨好他。
但是都没此时云默给他长脸而高兴。
“等到科举之后,父亲的字就没这么值钱,不至于每个人都来抢废纸,翻垃圾桶,他们不单单看重父亲的字。”
云薇将买回来的礼物交给初晓等丫鬟,她自己提着给云默的惊喜去书房。
慕老头吩咐奴才,“明日扔废纸时,记得把我写废的纸一起扔出去。”
也许大概,也有人抢他的墨宝。
“当当当,这是我给父亲带回来的惊喜。”
云薇将整整三寸高的宣纸摆在云默面前:“考题在其中得概率不小,不是原题也会类型相仿。”
云默再没往日的潇洒文雅,发髻微乱,袍子袖口沾染一块墨汁。
云默脸色灰白,眼眶深陷,精神倦怠,双眸木纳看清楚宣纸上的题目后,云默下意识提笔在空白纸上破题书写文章……
一切都是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