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起这个局面。”江森摇摇头,“要是像你这样的大客户,有个百来个,一个月光是给你们的利息就得六七百万,小额的高利贷,不可能掏得出这么多钱。”
“也是……”钱秘书长微微点头,明显并没有太当回事。
江森盯着她,安静了几秒,思路慢慢地,又打开了。
那么如果没有大型的高利贷,小规模的又参与不进来,那么还能给钱秘书长发出这么多钱的,应该就只有那些“大散户”了。那些大散户和高利贷不同,高利贷好歹又吸又放,有进有出,哪怕不卖房,资金勉强也是能流动的。可是那些大散户,本身只吸不放,只能靠高价卖房来填补社会资本的使用成本,也就是给钱秘书长他们的拿笔利息。
可要是……房子卖不出去了呢?
退一步讲,哪怕钱秘书长这边还能收到钱,哪怕帮钱秘书长代管本金的大散户还能撑住,可全市现在那么多的大散户,起码百八十家,真的每一家都还能卖出房子吗?
要知道房价现在越来越高,价格越高就越难卖……
那如果大散户们资金断链,房价是不是就该崩个大口子出来了?
不降价,直接死路一条啊!
“你这么看我干嘛……”钱秘书长被江森盯得怪不好意思。
江森想了想,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可忍了几秒,还是心软了,说道:“钱秘,不是我多心啊,要不你问一下,现在还能不能把本金退出来?”
钱秘书长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怎么了?”
江森道:“你就问问嘛……”
……
“能退!能退!放心,我们是讲信用的!我们不会跑的!说好了年底嘛……一月底才过年吗?啊?你们家信基督?十二月底就算过年了?你们这赖皮啊!你是不是中国人?”瓯城区的某酒店里,钱多多正苦口婆心地接着电话,突然一下子情绪失控,直接挂断了电话,又面向满屋子讨债的人,愤愤道,“操!你们看看!一点都不讲契约精神!是不是!你们说是不是?”
满屋子的老头阿公、中年油腻男、青年小混混,面无表情又眼神阴狠地盯着钱多多,这时房间外面,又是一阵争执的声音传来,淘米华被人一把推进房间,推他的人怒吼道:“草泥马!今天要是不把钱拿回来,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走!”
“大哥!我们不是这么说的啊!”淘米华大吼大叫,“我们说好了,每个月还利息,年底还本金,这个月还了吧?钱都给你们了啊!你们还想怎么样啊?”
啪!带头的老头一拍桌,来者不善,完全不讲道理,“我们不要下个月的利息了!我们现在就要把本金拿回去!都快年底了,你们两个想干嘛?想跑吗?动车站那边都抓了好几个了!别当我们不知道!你们两个,哪里都别想跑!”
“我跑什么呀?我们没想跑啊……”淘米华满脸冤屈,“阿公,现在我们手里头没有现金,我们每个月发给你们的利息是怎么给的,你难道不知道啊?我们是拿你们的钱买了房子,房价涨了卖掉,那才有钱给你们发利息嘛!”
“那你特么现在倒是卖啊!”老头很愤怒。
淘米华都嘴瓢了,“那那那……那我也想卖啊!”
“就是!现在的问题,是没人买啊!”钱多多插嘴道,“你们不要心急好不好,房子就在那边,房价现在也好好的,钱都在房子里头,我们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阿公,我跟你说,我们两个就算再怎么拿不出钱,现在最多,大不了,我们把房子给你们!你们按现在的价格卖,卖出去了,你们把本金拿走,剩下有多出的钱还给我们,你说,结果是不是完全一样?现在不是我们拿不拿得出钱的问题,现在就是这个房子,到底是交给我们去卖,还是你们自己拿出去卖的问题。你们非要自己卖,你们还得花时间,还得跟买家讨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