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是不是?那小子我一看就知道特么的不是好东西,要办大事还是得靠自己人。东瓯市九百万人民群众才是你最大的靠山,你早让我过来,四季药业早都跪下管咱俩叫爷爷了,什么狗屁钱塘会,东瓯人搞钱需要搞他们?我跟你讲,中国曲江,世界东瓯!二十年全市大项目,财政拨款一毛钱都没有,飞机航线都是我们自己掏钱包的!”
三月二十四号,耐阔一纸诉状,把四季药业告上申城地方某中院,季先旺和季世雄措手不及,代表曲江钱塘会来搅屎的中国资本界大人物,也被震得脑瓜子嗡嗡响。
江森这一手,简直野蛮透顶,事先连招呼都没有,轰炸机就带着核弹头过来了。
幸好也就是……还没投弹。
目前仅处于飞机悬停在脑袋正上方,要炸不炸的阶段。申城地方中院刚刚受理案件,但耐阔随时也可以撤诉。只看四季药业,到底识不识抬举,以及那位钱塘来的虞老板,到底有多大的收购四季药业的决心。
周一晚上,江森和季先旺约了第二轮谈判。晚上的选修课直接免修了,因为有女朋友的人不需要修《恋爱心理学》的学分,尤其江森和安安日常开房被抓包,连带着明年要是有什么《性健康概论》之类的课程——只要他有脸报,那应该也同样可以免修。
“包飞机的事,跟有你半毛钱关系吗?”江森无人可用,只能把郑悦临时叫过来。
郑悦捞到这么大一个案子,从见到江森的第一秒开始,整个人就亢奋得七纵八跳,“怎么没关系啊?我爸当年也盖了一道章的!”
“行行行,郑衙内牛逼,你爸什么时候退休?”
“快了,还有两三年吧。”
“那我们那个千人名单,你爸退休前能搞定吗?”
“不好说。”
两个人一路往外走,身后还跟着叶培和两个兵哥哥,坐进二二工作室的二手别克后排,郑悦跟江森汇报起了进度越发困难的案子:“有个鄂北大学的教授,反过来要告我们了,说我们侵害他的隐私权,还特么串联之前被我们告过的,现在正在被我们告的人去他们当地上访。市公安那边又被上面骂了,说不配合上面的要求,市里又把锅甩给瓯顺县,瓯顺县那边压力很大。咱们要告的那个名单里的人,有人在故意护着他们,再搞下去,瓯顺县估计顶不住。”
“我草!污蔑老子高考作弊,这特么那群狗逼还挺理直气壮的怎么的?”江森道,“继续弄!先易后难,先把那些反抗激烈地从今年的名单里移出去,留到以后慢慢弄,逐个击破。柿子先捡软的捏,对全国人民吹过的牛逼一定要兑现。说告一千个,就告一千个!”
“行,我也是这么想的。”郑悦点着头,“那个这个极度的咨询费和服务费……”
江森望向叶培,“小叶?”
“账上没钱了。”叶培道,“过年的时候都被你个人分红提走了。”
“哦……那我再弄点回去吧,算工作室借我个人的,利息按最高的算。等明年有进项,一起结算给我。”江森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郑悦不由惊道:“我草,江总你最近有进步啊!这特么也行?”
江森谦虚谨慎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摸着石头过河,发展中解决问题嘛。”
叶培沉默着,屁都不敢放一个,默默看着眼前的少年,离违法的道路越走越近。
郑悦又好奇问道:“江总,你最近是缺钱吗?是打算个人名义收购四季药业的股份?”
“嗯,有点缺,不过不是四季药业的事情。”江森道,“我这点钱,离收购四季药业差远了,妈的张嘴就几十亿,吓死个人。”
“那你拿这笔钱做什么?”
“跟你有鸡毛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