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的是,丫头酥胸已被咬残,而与虢石父嘴边血痕吻合,不敢想象,她临死前遭遇的是何等虐行。
春雪,终究没有捱过寒冬。
此前,阿沅从未同情过虢公长父染指的任何少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不论春雪生前如何媚上做作,终究罪不至死。望着凶手虢石父,阿沅杀心再起。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阿沅已来不及躲藏,与来人打了个照面。
“啊也,有死人!”
“不好,世孙被挟持也!”
来人正是太傅府的侍卫,他们刀枪出鞘,本是往正厅方向疾奔,却不料在途中发现了凶案现场。
侍卫们认得阿沅,也知她武艺了得,一时没了主意,只是把她团团围住。
不多时,一位锦袍男子气喘吁吁跟来,正是大司马虢季子白。
虢季子白乍见爱子被擒,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气没喘匀,差点岔气倒地。
“沅姑娘,你这是……”
阿沅见对方投鼠忌器,心中稍安,用铜斧抵住虢石父稚嫩的脖颈,娇喝道:“虢世子,春雪丫头是令郎所杀,如何处置?”
“他……求,求求你,放了犬子。”虢季子白终究懦弱,一时没了主意,堂堂大周司马、王师军帅,竟如此低声下气哀求起来。
阿沅霎一心软,随即想到洛乙丑性命攸关,自己又身处险境,只得咬牙坚持。
“太傅何在?”
“他……在前厅。”
阿沅看出端倪,想到刚才召唤玄烟阁刺客的三声骨龠,又见周遭全副武装的府中侍卫,忙问道:“你们此去匆忙,可是太傅遇到险情?”
“正是,他此时有难……”虢季子白的愁眉几乎打结,顾左不顾右。
命运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按照原计划,此时虢国君臣正该从镐京出发,开拔迁都下阳。可谁曾想,虢季子白的君父和嫡长子却同时被人挟持。
阿沅不敢起恻隐之心,她当机立断,决定留虢石父一条活路,转而劫持虢季子白出府。毕竟,不论在太傅府的家丁还是府外的卫士看来,位居大司马的虢季子白终究比小孩虢石父重要的多。
她计议已定,便将昏迷的虢石父抛向虢季子白。对方一愣,刚要身手去接时,阿沅已然闪至他身后,从他腰间抽出一柄利剑,横于虢季子白脑后。阿沅认得这剑,正是商盟在荆山冶炼的利刃神兵。
这一连串动作,阿沅刹那间便告完成,兔起鹘落,太傅府兵们毫无反应。
阿沅厉声喝道:“尔等休要跟来,虢世子安危若有差池,维尔等是问!”
众府兵哪敢跟来,皆留在原地,目送着虢季子白被劫持往前厅。
前厅,正是虢公长父的太傅公廨。
阿沅劫持着公卿,不敢声张露面,好在她熟悉太傅府道路,便绕道公廨背后,透过窗台往内观瞧。
正厅之内,虢公长父如丧考妣般坐在客座,身旁三个玄烟阁刺客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而主座上,正是体态丰腴的老女人僖夫人,趾高气扬,正谩骂着她的老情人。
“虢长!若非有高人相告,我竟然不知你包藏杀人之心!你穿衣便无情,真狼心狗肺之渣滓也!”
阿沅受视野所限,看不到屋内的其他人。只是奇怪,僖夫人并无武功,为何敢孤身入太傅府内寻死?可看那三位玄烟阁刺客的神情,似乎对僖夫人颇为防范。
就在这时,府门外喧嚣声传来。阿沅仔细分辨,似乎是太庙的公卿们等得焦急,竟派人入府来催。
眼看就要被人发现,阿沅冒险侧身,虽发出些声响,却得以窥见太傅公廨内的全貌——
原来,僖夫人口中的那位“高人”并非旁人,正是钜子杨不疑。
而在杨不疑身边,站着师弟镐丁卯,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