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职责是安定后宫,和谐嫔妃,而绝不是一心艳压群芳,得王专宠。
入宫之后,天子与王后相敬如宾,“姜后脱簪”的典故更是博得天下赞誉。有了贤德之名,姜后更加珍惜自己的羽毛。
因此,姜后对姜媚儿还能忍受。
但吕姜却似已怨气冲天——
比起王后,她更懂得如何伺候天子。她既不像姜后那般不苟言笑,也不像已故的许姜那般体弱多病。吕姜虽然美貌不算上乘,但她知道,在床笫之欢时,男人天生更喜欢略有野性的伴侣。
只可惜,论野性,刚刚入宫的姜媚儿,足以让吕姜自叹不如。
“她就是个狐媚儿,”吕姜对姜后抱怨着,“听她的侍女说,她身上有戎人的气味……”
“戎人是什么气味?”姜后无奈笑道。
“或许是牛羊的膻味,或许是骑马的骚味,可能是草地里泥土的腥味,也可能是身上的狐臭之味……也不知陛下如何能忍得住这种味道。幸好,我不用和她睡觉。”
姜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吕姜一直热衷于打听宫闱秘闻。虽然这种行为在姜后看来十分掉价,但在枯燥乏味的后宫生活中,也不失为一剂调味。
“王后,你见过她的腰肢没有?”吕姜正在兴头上。
“见过,如何?”
“她的腰可太细啦,华夏女子可没有这么妖娆的腰肢,”吕姜呷了口梨汤,又道,“据说,这些西戎女子都不喝水,平日里喝得都是牛羊奶。”
“牛羊奶?”姜后觉得新鲜,“趴在牛羊身上喝么?就和幼犬哺乳那般?”她并不怀疑戎人会有如此习俗,但实在难以想象这个画面。
吕姜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喋喋不休:“都说吃什么补什么,所以你看狐媚儿那胸膛,可比华夏女子高耸许多。都有……有木瓜那么大!”
她的口气和动作都很夸张,对着铜簋中的木瓜好一阵比划着。
“行了,你别说了。”
姜后听得有些想作呕,可她睁眼时,不由偷偷瞥往吕姜胸部,又低头自惭形秽起来。不管怎么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不会有再吃木瓜的胃口。
“还有那狐媚儿的胯,啧啧,那是骑马人才有的胯,”吕姜越说越起劲,“我听宫里的老妪们说,胯部肥硕的人,一般都很能生产啊……”
“行了,别说了。”
姜后很少生气,但此时她却面带愠色,愤然离席。
吕姜这才发现自己出言冒失,已然犯了姜后的忌讳——
入宫三年以来,不论是姜后,还是两位随嫁的媵妾,都没能为天子诞下一儿半女。
久而久之,世人多有风言。有的说周王静年幼在国人暴动中受了惊吓而绝育,有的说周天子御驾亲征时中了奇毒而无法繁衍后代,国人大多敬重姜后,都不愿将大周乏嗣的罪过归咎于后宫。但在姜后听来,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吕姜赶紧上前安慰,可姜后已然心如针扎,只是斜倚阑干,痴痴地望着天子燕寝的方向,兀自嗟叹。
恍惚间,她听到远处有女子笑声传来。
那一定是姜媚儿的声音吧?她是那么快乐,那么自由。宫娥们近来多有流言蜚语,说姜媚儿侍寝之时肆意尽欢,嬉吟声不绝于耳,实在不成体统。
耳边的笑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姜后这才回过神来。
待她看清来人,这才大吃一惊,连忙拉下玉户上的珠帘,神色惊慌地坐到妆镜台前,梳理自己被晚风吹乱的发鬓。
“谁来了?”吕姜刚一开口,就很快也变得惶怖,“是她?”
在王宫之中,能让姜后如此如临大敌的只有一个人——僖夫人。
不多时,后寝门户打开,姜后下阁出迎,恭恭敬敬地把僖夫人请到上座。而吕姜则忙前忙后,又是倒水,又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