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疑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封帛书,“这是给你的信。”
“给我的?阿沅的信么?”
“当然不是。”
蒲无伤将信将疑把信接过,帛书外是一层锦绣,花纹十分精美,还有隐隐约约清香飘来,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杜若若?”他小心翼翼拆开封皮,落款字迹娟秀,“她不是蜀王之女么,怎么是杜氏?不对……”
“什么不对?”杨不疑探过头来。
蒲无伤有些生气:“这是给我的信,怎么会到你的手上?”
“送上太岳山的信都是钜剑门的,这封也一样。”
“你也太过霸道。”
“只不过此信是写给你的,所以我没拆,”杨不疑很是得意,“钜剑门开派以来,这还是第一封没被我钜子拆过的信。”
“那我还得承你的情咯?”蒲无伤没好气道,一手取来剪子,准备剪开帛书上的封布条。
“等等!”
杨不疑突然一个闪身,夺过蒲无伤手中的剪刀。这下钜子身手极快,可还是迟了半步,封布条已被蒲无伤剪开一道口子。
“你又怎么?”
“此信有毒!”
蒲无伤大吃一惊,又定睛一看,果然被剪开的布带当中,溢出了黑色的汁液。
“这个杜若若好生阴险,”杨不疑怒不可遏,“蒲掌门,看得出来这是何毒么?”
未曾想,蒲无伤却突然露出笑容,继而笑得浑身发抖,看得杨不疑一时不知所以然。
“怎么?难道是笑气?你为何笑得如此诡异?”
“非也非也,”蒲无伤按住小腹,强忍笑意,“这哪里是什么毒药,分明是墨汁……”
“墨汁?”杨不疑赶忙凑上前去,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想必是那位蜀国公主开的玩笑。”
“一点也不好笑!”杨不疑被摆了一道,心情很不美丽。
“谁让你喜欢乱拆他人信件,这算是一个教训,好改改你的臭毛病!要知道,依雪山仙娘传授的下毒手段,可以藏毒于无形,不知不觉中杀人,而不是拙劣地把毒液注入布带中。”
“呵呵,若若或许没想到,这次她失算了,”杨不疑悻悻道,“我钜子是个君子,至少不会去拆神农派的信笺……”
蒲无伤笑而不语,小心翼翼将墨汁沥干,展开帛布。
“信里说了什么?”杨不疑好奇道。
蒲无伤挠了挠头:“她们雪山派久仰神农派医术高明,想约我明春去蜀都华阳比试切磋……”
“有趣,雪山派擅长使毒害人,神农派则是治病救人,怎么比?”
“难道是她们下毒,让神农派来医治?”
“怕是没那么简单,”杨不疑取过帛书,反复又看了几遍,“你去不去?”
蒲无伤犹豫了,他在神农顶上见过若若一面,她是个绝色美女,可举手投足间又透着邪劲。而且远赴蜀都华阳,蜀道艰险难行不说,蜀中之人更是鱼龙混杂,对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一场有趣的旅行。
但杨不疑是个例外,他对此大为振奋。
“为何不去?”钜子兴致勃勃,“我们还没去寻商盟晦气,他们却主动找到我们头上?”
蒲无伤大惊:“怎么?雪山派和商盟有关联?”
“可疑,”杨不疑摇了摇头,“只是可疑罢了……”
看着眼前好友对任何事都怀疑的模样,蒲无伤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位杨国的亡国公子本无名字,是周厉王把他救回彘林,为其取名“不疑”,可没曾想,恩师对他的美好期望并未实现,长大后的杨不疑,疑心病却反倒越来越重了。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巧合么?”杨不疑又展开帛书,仔细看过。
“哪里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