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联军中毒兵士多大数千名,灌了几日药汤,总算把那毒烟的残余排出体外,顿觉身康体健,各个摩拳擦掌,口骂蜀国蛮子是卑鄙的下三滥,皆嚷嚷着与之决一死战。
一时间,江州城内士气旺盛,军心可用。
熊徇大喜,立马召集众将于中军大帐议事,商议如何反击蜀军,示以颜色。
老将军屈破败历来小心细谨,此时也忍不住献策道:“君上,神农派蒲掌门说得颇对,蜀军数日未趁虚而攻,反倒高挂免战牌,怕是也中毒不浅,正是有机可乘之时也。”
见屈老将军都如此表态,楚营麾下屈氏三俊、夔氏五杰、诸祝融氏小将们皆跃跃欲试,主动请缨。
熊徇连连点头,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徐军统帅舒参:“舒元帅,我军有意反击蜀人,贵军意下如何?”
舒参历来议事时皆佯装闭目养神,但始终私下观察楚营众将,他们各个血气方刚,对自己这个徐军统帅历来不服。心想,我迟早要露几手真功夫给这些小崽子们看看,让他们知道天几许高、地几许厚也,不可让楚人小觑了徐国雄师。
但他表面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欠身作揖道:“依参愚见,此仗打得,也打不得。”
主帐内瞬间一片窃窃私语,屈轸起身,冷冷笑道:“舒元帅好生婆婆妈妈,究竟是敢打还是不敢打?”
舒参摇了摇头:“打自然可打,我观蜀将野瞳用兵,不过尔尔。不过……”
又一位小将毫不客气道:“不过什么?怕是徐军胆怯了吧?”
舒参抬眼一看,此人正是夔氏五杰中最年长的夔孟,向来自恃勇武,对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
舒参淡然一笑:“野瞳官拜蜀国右丞相,手下虽有三万兵马,赢他却不难。但其国有一左丞相名曰鬼午,他擅长巫术,能驱百兽为兵,可就难对付得紧咯。”
“这还不是怯战之言?”夔孟还没答话,其身后夔仲、夔叔哑然失笑,夔季、夔幼也拍案嘲讽。
“不可胡言,唐突友军!”屈破败赶紧喝止道。
屈氏三俊和夔氏五杰见於菟老将发怒,也皆噤声不语。
舒参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几个小屁孩的话不值一哂,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为徐翎所谋甚大,岂是一勇之夫所能猜度?
在舒参心中,徐、楚联盟只是第一步,而自己之所以暗中建议熊徇挥师西进入蜀,更是有一番苦心——蜀国在周朝以前便韬光养晦,数百年来闷声发大财,从不插足中原纠纷。但舒参有意改变现状,徐、楚联军此来江州,便是敲山震虎,名曰侵伐,实际目的是以战促和、以和促盟。
徐国、楚国、蜀国若能缔结盟约,他日待时机成熟,同举大旗造反,徐国出成周、楚国出南阳、蜀国出陈仓,三路大军夹击中原,天下便可一战而定。
故而,蜀军必打不可,但又不可伤其筋、动其骨,此等大谋,岂是屈氏三俊、夔氏五杰这些乳臭未干的娃娃们所知?
放眼此时大帐众将,熊徇和屈破败早与徐国达成共识,唯独一人让舒参心中忐忑——那便是方兴。
此君不声不响,一副为情所伤的可怜模样。但舒参自诩比女人还懂男人,他知道在方兴心中,大周中兴伟业的分量,可远比与芈芙的终身大事要重上数成,这倒怪不上小姑娘遇人不淑,实乃人各有志之故也。
不过,舒参并不以方兴为芥蒂,因为在巴地归属这件大事上,徐国只与大周的立场不谋而合。
巴地是块肥肉,徐国虽然垂涎,但苦于相距甚远,定是无法染指。但蜀国、楚国不同,他们早把坐拥盐泉之利的巴地当做囊中之物,此战便是决此输赢。
可不论是蜀国、楚国任何一方吞并巴地,抑或是巴地一为二,由两国分而之治,都会让这二国国力大增,远超徐国。故而,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