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鲁卿方才不还好端端的?”召公虎接连听闻噩耗,心下大是惊骇。
紧跟着师寰、方兴来到鲁公子元别帐内,只见他尸横于地,口吐白沫。仔细检查之下,身上并无尸斑,却是死不瞑目,脸上挂满惊恐。
“禀太保,鲁卿是受了惊吓,肝胆俱裂而死。”那随军医官一脸如丧考妣。
“惊吓而死?”召公虎赶紧找来昨夜侍奉鲁公子元于帐前的鲁国随从,“奇也怪哉,方才鲁卿受了何等惊吓?”
那随从也惊魂未定:“太保恕罪,小人实是不知!”
“那鲁卿方才可否有异样?”
“起初一切正常,后来听闻狐叫,便反复一直念叨‘他们来也’,接着突然倒地暴毙。”
“谁来也?”召公虎愁眉不展,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众人听得耳边突然金鼓齐鸣,大帐内外一阵恐慌。很快有哨卒入营禀报:“太保,远处有敌兵袭营!”
召公虎下意识地看了看天色:“这才四更十分,可曾看见是何路敌兵?”
哨卒道:“天黑雾大,难辨其旗号。”
师寰道:“难不成是青丘国军队?”
“师将军所言极是,速速随孤披挂出阵!”召公虎留下二师保护周王静,自己转身带领其他四师出营迎战。
未几,众诸侯、王师将领皆来到阵前,只见远处黑压压一片、层层叠叠,数不清对方有多少人马。又听得对面喊声震天,似有数万之众,闻之心惊胆寒。
“青丘国何来如此之众?”召公虎心下疑惑。
这时,纪侯和莱侯走上前来,弱弱道:“禀太保,那日攻伐十日国之时,我二军在水边也是听闻此声,彻夜未眠,今夜似乎又是他们卷土重来。”
“莫不是青丘国幻术?何以把你二人吓成这般惊弓之鸟?”齐侯无忌哂笑一声,不以为然。
“齐侯既如此英雄,太保何不请其出战?”纪侯厌恶齐侯无忌副装腔作势,反唇相讥。
“去便去,寡人不信这个邪!”
齐侯无忌胆气骤起,点起五千兵马,就朝敌阵冲去。刚到半途,只见天边飞石如蝗,齐军举盾奋力抵挡,很快就难以坚持、败下阵来。
“大言不惭,倒也这般脆弱?”纪侯看齐侯无忌和手下人马都被砂石砸得鼻青脸肿,更是幸灾乐祸不已,倒把眼前危险置之度外。
“禀太保,敌军太过邪性。不见一兵一卒,却只敢发石来袭。”齐侯无忌喘着粗气,心下着恼。
这时,只见敌阵中影影绰绰冲出一将,身高丈余,甚是高大魁梧,离周王师不到两百步,大声叫阵。召公虎赶紧下令弓箭手向敌将放箭,几番箭雨过后,那人兀自站立,不受任何影响。
“是人是鬼?为何箭矢不入?”纪侯开始恐慌。
“莫不是阴兵借道?”莱侯颤巍巍说了一句,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传说中,古战场中总会聚集大量战死的士兵的魂魄,死后会化为阴兵,他们凶悍而团结,所思所想全停留在战争之时。故而在偏远极阴之地,会经常有阴兵结阵出没,他们误以为战争尚未结束、成群行军,此称为阴兵借道。
就在这时,又有哨兵来报——有敌军战书送到。
“战书?”召公虎很是疑惑,正准备从哨兵手中取过信简,那哨兵却突然七窍流血、倒地身亡。侍卫一拥而上,忙护住召公虎。医官检查之下,却发现那哨兵虽是周王师装扮,却早已死去数日,面目并非王师中人,倒有几分东夷人轮廓。
召公虎满腹狐疑,翻开信简查看,此信由薪草所写,字迹陈旧——“尔本西人,何犯我境。不请而来,岂可遽去?”再仔细一看落款,乃是“青丘国主丘翼敬上”。
“青丘国来信?”召公虎摩挲着这封再普通不过的书简,“难不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