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服了千难万阻,方兴率领十余名壮士攀援到了崤山山腰。
函谷关依山而建,山势险要,在当时的交通条件来说,只要能守住函谷关口,车马是根本没法通行。
方兴知道,即便自己带领这些零星士兵爬过崤山,也形成不了什么有效的战力,所以戎人得了函谷关后,便丝毫不介意崤山上有周王师出没,因此山路上也并未设防。
周王师主力如今在关前佯攻,戎人的主力也被牵扯于正面防御中。退一步说,崤山上有密道之事,怕是戎人也不会轻易发觉。
经过一番找寻,士兵们终于找到了焦伯口中、那被烧毁的密道入口。
说是密道,其实只是一条仅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地道而已,人工开凿的痕迹十分明显,而且年深日久,看起来果真是焦伯先祖时期开凿,已经破败不堪。
方兴身先士卒,亲自摸黑爬进地道内,其余士兵十步一人,每人腰部绑上绳索,鱼贯而入。
只因地道内空气稀薄,因此方兴决定不携带火把,地道潮湿且冰冷,方兴咬着牙,来对抗这难以言状的幽闭之感。
地道没有岔路,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方兴似乎摸到了地道的尽头。像是被一块大石抵住洞口,洞外依稀听见戎人声音,另外还有搬运武器之声。
“地道的尽头莫非是函谷关下的武库?”方兴心下惊疑,不敢轻举妄动推开大石,便拍拍士兵的肩膀,这是撤退的信号。
十余人原路返回地道口,方兴对众人道:“各位勇士,当下我等已探亲密道情况,这便随我原路返回。”
方兴回到阵中,把情况对召公虎和众将详细汇报了一番,召公虎当即下令停止佯攻,收兵回营。
大营之中,召公虎沉思片刻,问道:“密道直接通向兵器库,根据孤对函谷关的了解,兵器库和粮草放在一起,那么其中的守备兵力定然不少。”
方兴道:“属下认为,如果要奇袭密道,必须一次成功,否则戎人一旦封锁了这条密道,王师破关的最大希望便会破灭。”
召公虎点头,站起身来道:“如今,王师从镐京出发已过三日,本意驰援东都洛邑,扫清伊洛之戎后,便在虎牢关前拦住淮夷叛军。不料却刚到函谷关便陷入僵持,还需速战速决才是!众将有何破敌良策?”
众将议论纷纷,有人献计去密道烧了戎人的兵器粮草,有人则建议越过崤山去洛邑请援军、夹击函谷关。
召公虎思量这些都非完全之策,便心绪不宁,见众将中唯独南仲一言不发,便觉奇怪,不经意把目光投向了他。
南仲方才正盯着账外出神,他此刻也正一筹莫展,并不知道召公虎在观察自己。突然,一阵风吹来,把军帐的门帘吹开,南仲一瞥,突然瞄到辕门上那个自己俘获的戎将首级。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南仲嘴角露出笑意,转身对召公虎道:“禀太保,末将有一计,愿私下言于太保。”
“快道来!”
南仲一个箭步上前,在召公虎耳畔言语了一番,召公虎的脸色由晴转阴,笑道:“就依将军!”
召公虎当即委派南仲出营,操办一切事宜。用过午饭,召公虎便重新集结大部队,前往函谷关前搦战。周王师刚列好阵脚,关上便一阵箭雨射下,周王师又被逼得倒退三百步。
紧接着,程伯休父一声令下,程仲庚、程仲辛兄弟便率部组装攻城云梯,做好登城的准备。函谷关上的戎兵也不敢怠慢,开始准备滚木、礌石,一时气氛剑拔弩张。
这时,只见周王师身后尘土飞扬,似乎有兵马前来。召公虎大惊,不知是敌是友。此时快马来报,说是有伊洛之戎的伏兵,从背后杀来,袭击周王师大营。
召公虎喊声“不好”,众将循声望去,只见身后大营火起,心中暗暗叫苦。
此时,召公虎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