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的王左挂在他们背后?
要打刘狮子,官军只能先杀个王左挂祭旗。
樊三郎骑马跑去报信,狭窄河谷即将再次发生战斗。
韩世盘休息结束,率三十余骑自战场西北向河道逼近,使官军阵型发生混乱,人人忙着披挂穿甲,持三眼铳、鸟铳的官军调动向北。
等他们把铠甲穿好,韩世盘带人在西北的上游饮马。
精神紧绷的官军不敢放松,他们等了很久,直到热得受不了,才逐渐分批把铠甲脱了。
然后韩世盘让手下数骑开始穿甲,官军刚脱下的甲胄,再次穿在身上。
他们不敢不穿,韩世盘这帮人来去如风,还能在六十步把羽箭打进阵中。
而且还有几个使用鈚箭的射手尤其精准,不穿铠甲就只能等着开肠破肚。
比火枪打得都准。
可是等他们穿好铠甲,韩世盘却也只是让那几个穿铠甲的骑兵,隔百余步虎视眈眈。
折磨。
官军甚至尝试挖掘壕沟据守,可是运送银两并未携带挖掘工具。
顶着狠毒烈阳与马队威胁,穿铠甲挖壕沟,赶在壕沟被挖好之前就得先把他们自己累瘫。
只能分批躲在马车狭小的阴影里休息。
他们只想撑到晚上。
经过接近一刻的对峙,披挂铠甲的官军栽倒俩人,剩下的也受不了了,看韩世盘等人没有动作,又一一把铠甲脱掉。
韩世盘那几个人也在脱甲,他们也被捂得受不了,脱了铠甲大口饮水。
但后面的人不一样,刚才没有着甲的马兵此时尽数披挂,返身上马向官军阵中奔去。
砰砰!
惊慌失措的官军阵线外侧,长时间准备状态精神紧绷影响了铳手,突遭惊变让他们无法依照军官命令射击。
数十支三眼枪、鸟铳匆忙射击,上百颗铅丸自硝烟里喷出,不过距离实在太远,一次齐射几乎被浪费掉。
刘承宗只看到有一匹战马吃痛立起,随后像没事一样继续冲锋,另有一名骑兵在马背上栽倒下去。
战马没了主人,跟随马群跑出几步,又返回栽倒的骑兵身边。
没过多久,那骑兵挣扎着爬起来,坐在地上在铠甲上抠了半天,才慢慢悠悠立起,牵上马儿向西岸慢慢走去。
剩下二十余骑躲过一轮散射,策马张弓,在六十步距离中朝官军阵内打放三箭,几乎将其军阵一面射倒一片。
随后在官军弓手射击下被驱赶离去。
但另一边的钟豹也没错过大好时机,率队自西南驰击至河对岸,打出一排铅子。
不过他们没左队的射程优势,佛朗机手铳的射程还是太短了,数骑在进攻途中就被官军的箭矢逼退,只有十余骑在官军面前放出铳来。
但效果也不错。
火药兵器在近距离杀伤力很足,只要打准,就有很大几率能让人失去战斗力。
刘承宗过去见过一具被火枪打死的尸首,铅子从肚子进去,后背的伤口比前面还大。
铅丸很容易变形,大多数时候,它的火药力量足,打进身体会直着穿透。
但它斜着碰到骨头,或穿透质量不好的铠甲,就会变形甚至碎裂,造成更大伤害。
这东西最大的问题就是装弹麻烦,射击麻烦,并且给使用者带来更大的危险性。
稍加训练的人和火枪,等于物美价廉。
一百名使用弓箭三个月的士兵,很难比得上一百名使用火枪三个月的士兵。
这是战争的趋势。
想到这,刘承宗也不禁叹了口气。
他生在一个变革的时代,更好的火枪,意味着一种可能。
像他这样的传统武人,十年如一日精进武艺,本该无可争议地主宰战场,却有被一颗铅丸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