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只剩最后一道余光时,祭月曲悠悠响了起来。
因着有琵琶在,葭月不能往山顶上去,只得前往半山腰处的半月台,这地方是专为来观礼的客人们准备的。至于秦语,她原是冲着连鸿而来,自然是想着离的他越近越好,所以早跑去山顶了。
两人坐下不久,祭月曲就换了调子,葭月忙抬头看向了头顶,琵琶却是惊讶的看向了山顶。不过,她很快又将头扭向了天空。
只见着一尊小神像虚浮在虚天上,神像眼睛所在之处有一面虚镜。镜子里有一棵巨大的月桂树,月桂树底下站着一个少年。少年背对着他们,正仰头看着头顶上的月桂树。可惜,只到那虚镜消失,他们都没见着他转身。
等祭月曲停了,她立马道:“中间那首祭月曲我听过。”
“嗯。”葭月点点头。她先前还专门问过,得到的答案是这首曲子是最古老的祭月曲。有一段时间,被某位祭月的主礼者弃用,还是连鸿坚持,这才又重新启用。琵琶听过,也不足为奇。
琵琶正要解释,就听到陆行舟在喊自己,却是来接她回剑月峰的。她想着问陆行舟也是一样,所以就跟葭月告辞,跟着陆行舟回去了。
葭月也没多想,正想着去讨碗祝月酒,就感觉半月台上多了个…多了个存在。
她缓缓的转过头去,就见着个穿着黑斗篷的女人站在栏杆上。还未看清她的样子,她先行躬身行礼道:“晚辈葭月,见过前辈!”
“不必多礼,我听说阿序找到他的小媳妇了,过来嘱咐两句。”夜芜笑眯眯的道。
葭月回忆起刚才暼到的半边花形面具,这才小心的问道:“前辈是阿序的娘亲?”
“是因为这面具?”夜芜指了指自己的脸。
“嗯。”葭月点了点头。
“怪道那小子总觉得我是他娘,原来是这么个缘故。”夜芜自顾自的说完,这才又道:“你有没有见过玉虚子?”
葭月还以为她要问问她对槐序的印象如何,不管是要棒打鸳鸯还是乐见其成,她总得表现的得体些,免得惹怒了这位没好果子吃。谁知道却是这么个问题,她只好摇摇头。
“难不成他没去找你?不可能。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看起来很像仙人老头的道人出现过?”夜芜又问。
“道人?仙人老头?”葭月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老道士。
“啧啧啧,我就知道,他果然去找过你。这臭鼻子老道一如既往的阴险,连个真面目真姓名都不愿告诉你。”夜芜得意的说完,这才将此行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他就是玉虚子,是三生天里最大的坑货,你可千万别听他瞎忽悠。好了,我来就是这句话,走了。”说完,她就跟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她一走,葭月就发现半月台上的那层隔绝屏障消失,她又听到了外界的声息。
正想着夜芜的话,就听到秦语的声音。
“阿月,你怎么还在这里?喝过祝月酒没?再不去可就没了。”
葭月一听立时不再想刚才的事,急匆匆的往山上飞去。
喝完祝月酒,她这才又回转。秦语正捧着脸对着月亮傻笑,活像个傻子。
“见着你连师兄呢?”葭月过去问道。
“是啊,我发现几个月不见,连师兄越发的英俊了。”秦语笑的越发的痴迷。连着回去的路上,还时不时的偷笑,好几次差点栽进沉星泽里。
葭月忍了又忍,还是传音道:“行了,行了。我劝你还是别想了,还是多花点时间修炼好了,不然你很快就配不上你连师兄了。”
“怎么会?你别看我到现在还没筑基,可离着筑基也不远了。我先时只是没努力,只要我努力,绝对不比你差。”秦语很是生气的道。
“是么?家世,样貌,修为,机遇你都差他不少,要想追上他,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