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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安雅手里的象牙质梳篦,穿过了宋如火红色的长发。

“二梳白发齐眉。”

齐安雅的眼眶中有泪光闪烁,女儿真的长大成人了,她要亲手送女儿离开这个家,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去和别人建立另一个小家。

哪怕明知道楚渊是个良人。

齐安雅还是止不住泪意。

脸上长着痦子的喜娘,一拍大腿,“夫人啊,今儿个可是大喜的日子,您可千万不能哭,眼泪会冲了喜气的。”

齐安雅抹了一把泪水,“不哭,我不哭,我这是高兴的。”

完全无法反抗的宋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为她戴上凤冠。

好家伙、好家伙,这玩意重成这样,我的脖子居然一点也不疼,敢情在梦里我还有这种天赋呢,这算什么?金刚不坏之身,金钟罩、铁布衫,还是天生神力。

人家表演杂技是胸口碎大石,我以后可以表演铁头顶巨石。

这场梦,到底什么时候会醒?

喜娘声音敞亮,大声唱道“吉时到!”

酒楼的层层叠叠的门瞬间被同时推开,长长的红毯一路铺到了宋如的脚下。她在所有人的注视当中,扶着楼梯扶手徐徐走下。

拐角处,站着一个俊美的红衣青年。

那分明是宋如熟悉的一张脸。

却又陌生的险些让她认不出来。

是楚渊。

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渊。

她记忆里的楚渊,总是一身黑衣,沉默寡言,气质沉静而冷峻。

他像是一座山峰,又或是一片汪洋。

如果在学生时代遇到楚渊这样的人,他就像是班里成绩最好的学霸,或许会耐心地为同学讲题,但本质上却是冷漠而疏离,和所有人都保持着恰如其分的距离,其实更偏向于独来独往。

他永远克制,校服衬衫会系到最上方一颗纽扣。

就连他的绝望也是静默的。

宋如常常会回想起,退婚时的神墓祭坛上,楚渊回眸望向她的那一眼。

他那样痛苦,却仍旧无声。

对她甚至没有一句愤怒的指责。

眼下的楚渊,却是热烈的、流动的,一身红衣映衬着他清俊的面容,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盛放着炽烈的情意,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只是那样看着她,便将涓涓心事,细细说与她听。

楚渊以前从来不笑。

宋如还记得,他在玉虚秘境,试图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时,惹来了别人怎样的非议。

书里也没写过楚渊笑过吧?

这位男主拿到了一个酷哥人设,就把面瘫脸贯彻到底。

可这时的楚渊,却是那样灿烂地笑着。

这是宋如第二次被楚渊的笑容所惊艳。

第一次是在圣堂。

他的笑像是春风,像是暖阳,像是花海,像是世间所有美好事物的集合体。

她不知道这个梦里的楚渊在笑什么,就像不知道当初在圣堂楚渊为什么会突然绽放笑容。

或许是我头顶巨石表演杂耍太好笑了?把他给逗笑了吧。

楚渊微微仰着头看宋如。

只一眼,就被她惊艳。

天井洒下的夕阳,像是眷恋着她的美。

身形纤秀的少女,身穿火红好似晚霞般的嫁衣,头上戴的凤冠垂下珠串,半遮住她绝美的面容,世上最昂贵的东珠,也不及她眼睛的明亮。她的肌肤白的胜雪,那嫁衣红的像火,楚渊只觉得他的心都跟着燃烧了起来。

她却仍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永远置身事外。

不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