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面住下他好见一见巴彦,谁道这一掀帘子,竟是瞧见苏培盛边驾车边抹泪呢!
“怎的了这是?咱苏总管怎得受这样大的委屈?”
四爷亲自拽着缰绳叫马车靠边儿停了,少不得安抚苏培盛一句,说来苏培盛可是自小便在他跟前儿伺候的,同旁的奴才可不一样,他这个当主子的也就见苏培盛还小的时候受委屈或是责打时掉过泪,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苏培盛这般过呢。
四爷递给苏培盛一帕子,苏培盛哪儿敢真接了去用,只含着泪谢过,接到手中好生将帕子收到了怀里,而后忍着泪说着自个儿的委屈和气恼,虽他做奴才这么些年也不是什么委屈都没受过,可偏眼下这股子气下不去也上不来,那他必是要好好发作些个的。
“爷,不是奴才矫情,是那帮子守门的着实欺人太甚,他们搜身便搜身,可再怎么搜身也没得将人拉到角落里扒人衣裳的,见奴才是阉人,他们竟还以此来羞辱奴才,奴才没脸说,有言语上的,还有行径上的羞辱。”
“若非这光天化日的,只怕奴才一个半拉男人还得担心自个儿的清白,以奴才的自尊尚且受不住这般,这若是真换做姑娘家,只怕只有被糟蹋的份儿了。”
四爷听罢自然恼怒非常,这些人真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给罢银子竟还要羞辱人,还有什么事儿是这些人不敢做的?
这还是在天子脚下的直隶呢,远离京城之地还不知百姓过得如何水深火热,这就是他胤禛的大清,这就是八旗子弟,真真是好极了!
也不叫苏培盛驾车了,四爷亲自寻了一颇大气的酒楼住下,开好了几间上房,即刻便召见了巴彦。
巴彦叩门而入,就这么会子的功夫已然将守门那几个人的底细给查清楚了,且奉上厚厚一沓子信儿给万岁爷过目,随即巴彦一一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