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打发年纪小的孩子们去玩儿了,亦同三阿哥交代了办差的事儿,便只留下景顾勒和富灵阿好生嘱咐些个,对着自个儿的孩子,四爷到底是心软,不忍孩子们日日数着日子盼着,便稍给人透露了一句,算是叫景顾勒和富灵阿心中有数些。
富灵阿傻乎乎的,只是满心的不舍,可景顾勒却是极机敏的,当即便从阿玛的话里听出几分言外之意了,且即刻便问。
“阿玛和额娘还要去旁的地方吗?去多久?”
四爷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景顾勒的肩膀便罢,景顾勒当即便也知阿玛这是另有打算了,不好将这秘密宣出,他便也不多嘴问了,只是又上前一步拉着阿玛的手好生关切着。
“那不该问的儿子不问,只是想知道您和额娘这一行可安稳?粘杆处的人您留给儿子们半数之多,达春大人您也不带走,且叫他带人护着儿子和弟弟妹妹,可宫中处处设防,您便是不给儿子们人手想来也无碍,可外头不比宫里,您好歹再带些人。”
富灵阿也并非不懂事儿的,这会子也反应过来了,忙跟着哥哥应和着,四爷见状心中着实熨帖,便也不撑着什么严父的架子了,只管也抱了抱儿子们。
“放心吧,阿玛身边儿最是周全不过了,你们莫要担心,只是想着既是出去了,那便不妨多走走看看,也算不虚此行了,多半是玩乐,没什么要紧事要办。”
且听了这话,景顾勒这才放心些,不过倒也知道阿玛这话多半是安抚罢了,阿玛素来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既是秘密行程,十有八九是要微服私访看看大清民生、看看当地官员是否有作为,保不齐有人要狗急跳墙的。
且别看大清全是阿玛的疆土,可越是远离京城,天子的掌控力便也越小,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放在眼下也是适用的,景顾勒且操着心了,好求歹求的,到底还是将达春还给了阿玛去,他不过是个阿哥,只半个粘杆处的人便够他用了的。
四爷心软,领了景顾勒的情,今儿也不消景顾勒去上书房继续读书了,只管叫人摆了宴,他们一家六口好好用一顿团圆膳。
翌日一早,四爷同年甜恬便出发了,皇上和皇贵妃娘娘出行仪仗自是小不了,说是不多带人呢,可这林林总总的加一起也二三百人了,这去科尔沁的时候便难免慢些,不过到了科尔沁办好事儿之后四爷和年甜恬便可带人脱身了,届时便能自在些了。
皇玛玛已然走了将近两个月了,可四爷和年甜恬的心绪始终带着些沉沉,如今一出门子,见了新景儿这心里才算是得些轻松。
虽是越往蒙古走便越冷些,时而在路边还能见了些残雪,可四爷和年甜恬却是没因此心中跟着如何萧索,日日在马车里煮茶下棋,倒也难得快活。
只是越是走这天儿便越是难挨些,这才刚进了科尔沁第一日便下了场雪,泼点水没一会子便成了冰,温度许是得零下八九度了,原想着立刻了了皇玛玛的遗憾呢,眼下也暂不得行,只得先入主行宫,等天暖和些了。
在这儿自是有一套对付天冷的法子,那便是吃,日日不离羊肉、猪肉,只恨不得一日三餐皆是如此,四爷和年甜恬自是受不住这般吃的,早上稍不得用些清淡的,且等中午或是晚上再来一碗热乎乎的羊汤,喝完浑身上下都冒着细汗着实舒服。
饶是稍有克制地吃了,四爷和年甜恬这一个月里到底还是胖了一圈儿,脸都日渐圆润了,着实不好再科尔沁多呆了,只以稍暖和冰雪开化了,二人便即刻带着皇玛玛的手串策马奔腾,叫皇玛玛好好看看家乡的草原。
倒也不知跑了多远,二人的马儿都累的嘴角泛沫了,这才停下寻了一靠水的宝地,小心翼翼的拨着浮土,将皇玛玛的手串埋在了这片草原上。
二人倒也不急着走,只管一左一右的挨着皇玛玛的手串坐下,对着眼前涓涓的溪流,看着蓝天白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