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一时间人手颇有些捉襟见肘的,可这般却是能叫人以最快的速度养好身子去,些个奴才身子底子原就不错,才两三日的功夫便好了一批了,身子尚好的奴才也不能忽视,厚衣裳、炭火且都得给够了,如此措施之下,情况大大缓解,很快满宫上下便恢复如常了。
眼下年甜恬不过是再多嘱咐一句便罢,再过两日若是还冷得迅速,地龙便该烧起来了,届时用碳便也不会这般厉害了,只稍注意着些没有地龙的宫室和奴才房便是,如此照顾着,这个冬日想来下人也不会太难挨。
正同恭嫔说着安排呢,忽得小德子裹着一身的冷霜进来禀报“奴才见过祯妃娘娘、恭嫔娘娘,回娘娘的话,宗人府里,九爷的小阿哥没了,听闻是被冻死的。”
年甜恬一顿,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直觉得不该,虽是四爷叫人苛待着八爷和九爷,可他们的亲眷却是没苛待了去,半个月前她才听闻九爷身边儿的侍妾周氏给九爷又添了个阿哥去,她还叫人给孩子送去了好些细软衣物和料子呢,谁道孩子没足月竟没了。
“怎得会冻死?难不成宗人府的敢违令克扣了九爷家眷的用度不成?”
小德子摇头“下头的人哪儿敢,是那周氏自个儿想左了,直觉得朝廷久久不给个痛快,她要带着孩子一辈子拘在那逼仄的小屋子里了,连自家爷也见不得,故而不愿意活了,硬穿得单薄抱着阿哥坐在门口,结果一夜过去,阿哥没了她却还活着,眼下听闻那周氏一个劲儿的又哭又笑呢,怕是离疯也不远了。”
这都办得什么蠢事,年甜恬是个爱孩子的,自然看不惯周氏这般寻思腻活还带着孩子死呢,当即恼得一掌拍在了案上。
“旁人都受得住偏她就受不住!先帝爷的长子、废太子,眼下八爷一家、十爷一家,且都被拘着呢,谁不是活得好好的!也没有像是她周氏这般坐不住的,自个儿死便罢了,还带着孩子去死!什么东西!”
可骂完了,年甜恬又是一阵唏嘘,若非真走投无路,这周氏又怎会好端端的去死,听闻九爷先前被冻得也险些死了,日日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且不知怎么熬过来的呢。
年甜恬倒也不至于可怜人的,到底是八爷九爷几个自作孽不可活,眼下她只是可怜下头无辜的孩子们,九爷没的那个阿哥连个乳名儿都没有呢,如今没了,连序都排不上的。
“罢了,且叫人好生安置了孩子去吧,他年小入不得陵,又因他阿玛成了戴罪之身,只怕下头人不将他放在心上,你看着些,好歹给下头人些个银子,给孩子一副好棺材裹身也好。”
“周氏这个性急的,好歹再熬个两日,眼瞧着便该有个结果了的、、、、、、、”
年甜恬无不可惜的叹着,倒也算是一语成谶,翌日早朝便有了决议了,当众宣读八爷四十条罪状、九爷二十八条罪状之时年甜恬还未起身呢,且赖在被窝儿里隔着帷幔听小德子同她一字一句的念。
“、、、、、、允禩若肯实心办事,部务皆所优为,论其才具、操守,诸大臣无出其右者,朕深知其能办大事,若论才力,朕也只是能与之相当,朕甚爱惜,非允禟、允?等可比,而其心术之险诈,教唆兄弟,残害手足、以乱皇权,实为冒天下之大不韪,宗罪四十,即刻颁示于全国。”
“至于允禟,朕见其罪名稍次,不及允禩罪责深重,意欲稍宽,朕昨日亲见之,允禟不知感激朕恩,肆行傲慢,全无臣下事君之礼,且称出家离世等语,其意以为,出家则无兄弟之谊,离世则无君臣之分,如此荒诞不经,朕不解其胸中是何意见也。”
“朕受皇考付托之重,临御以来,于国家政务悉心办理,朕自揣精神力量,可以经理有余,惟于弟兄之中,此数人万难化诲,既不感恩,又不畏法,使朕心力俱困,允禟外饰淳良,内藏奸狡,贿买恶棍,到处称誉,宗罪二十八,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