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福晋十日前发动的,生了一日一夜才给你生了个阿哥,着实不容易,母子均安你大可放心,朕惦记着呢,还特意叫苏培盛去瞧了瞧你的阿哥,说是个有福的长相,小脸儿胖乎乎红彤彤的,着实能吃的厉害,两个奶娘险些不够伺候的呢。”
“朕虽是恨你的手段,可还不至于去为难一个无根无势的女子和孩子,你这个孩子得的不易,下头的弟弟们膝下孩子都一群一群的,唯你膝下空虚,如今才得这么一个独苗苗,朕自是要好好替你看顾的。”
一说起郭络罗氏和孩子,八爷的眼神登时变了,原对着四爷还玩味畅快呢,这会子整个人且都凌厉了起来,狼似的盯着四爷,着实没想到福晋和孩子会落到四爷的手手上,他明明安排了谷鲁几个趁夜将福晋护送出裕郡王府的。
看样子,只怕谷鲁几个已是凶多吉少,怕不是早早的便失利了,以至于没法儿护着福晋趁夜离去。
只一想到郭络罗氏一个人大着肚子先是被四爷的人看押起来,而后又得了他被拘禁的消息,自个儿孤零零的生孩子,八爷就着实痛心的厉害,那疼且比他身上的鞭伤还叫他难挨着。
到底还是他大意了。
他总觉得此计已筹谋已久,断万无一失,可谁承想还是着了四爷的道儿,自己死了不打紧,如何吃苦受搓磨他亦是不在乎,他能撑到今日全赖满心以为郭络罗氏和孩子早已安全,四爷没什么可要挟他的,可谁知,竟是他妄想了。
八爷才将将有些失态,忽得又觉四爷许是在诓他也未尝不可,毕竟眼下急的人是四爷,许是眼下故作镇定来套他的话呢,且以四爷那要强的性子,便是没法子也断不愿意来低头与他交易,更何况眼下四爷口口声声的说有法子呢?
一想到这儿,八爷心态稍稳,又恢复了刚刚的神色,只是少了些笑意多了些忧虑忌惮,福晋和孩子到底是他的软肋呢。
“阿哥?我怎不知我何时有阿哥了,之前我明明寻了经验丰富的嬷嬷给福晋看过了,说是这一胎必然怀的是个小格格呢,四哥若是朕想做交易便诚信些,你诓我,就不怕一会子我诓你吗?”
“想解了巫蛊之术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错一步都不成呢,四哥说话还是悠着些为好。”
瞧着人这个时候还嘴硬呢,四爷手段也荤素不济了,他虽是素来不愿对女眷和孩子动手,可八爷伤了他心爱的人,他也反过来伤了八爷的去,如此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并不会叫他良心上过不去。
若小格格再出事,他更是要叫八爷一家子赔命呢,眼下不过要挟却是算不得什么了。
说罢,四爷便直接叫苏培盛将孩子抱来,郭络罗氏一早也来宗人府住着了,只是夫妇二人一东一西两个小院儿相隔甚远,便是郭络罗氏生产时动静颇大也没传到八爷这儿一星半点儿的。
虽都是在宗人府,待遇也并不同,八爷这儿连根手指头长的蜡烛也无,郭络罗氏那儿却是什么都不缺的,身边儿还有婆子和丫头伺候,因着坐月子,四爷原还特意着宗人府的人多看顾着些,滋补的吃食和药材是不断的。
原郭络罗氏未生阿哥之前日日替八爷提着心,吃什么都补进不上了,可自进了宗人府反倒是日渐丰腴了起来,许是眼下知道结果了便也安心了的缘故吧。
苏培盛去抱孩子的功夫四爷没再同八爷说什么,八爷提着心呢,亦是没心思开口,只眼神儿时不时的飘向门口,既希望一会儿抱来的是他的亲生儿子同时又不希望,且纠结得紧,眼下见不到郭络罗氏和孩子她到底是不放心的。
约莫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外头便隐隐的传来了些个孩子的哭声,人还没进来呢,八爷便已然坐不住了,也顾不得懒散地靠着墙坐着了,八爷往前探着身子,脖子都抻长了些,偏又顾及着四爷呢,八爷时不时的坐下又抻直了脊背去,扭来扭去的好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