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想来想去的也没参悟透,只觉得是祯妃娘娘年纪小,不懂得低头罢了,可谁知道竟是因着朝廷上的事儿,那这便不是祯妃娘娘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儿了,想来且得等着年大将军再得了什么军功,万岁爷这才能给了祯妃娘娘什么好脸儿去。
如此看来,万岁爷对祯妃娘娘的喜爱倒也不那么纯粹的,全赖祯妃娘娘有个好娘家而已,万岁爷说是宠祯妃娘娘,到底还是看重年家罢了。
想通了此处,懋嫔便也不急着劝年甜恬什么了,只得替人暗道一声儿倒霉“我倒也是头回知道还有这般缘故的,那娘娘便不好妄动了,还是稍等等罢了。”
“不过年大将军是个能耐的,便是我这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且都听说过年大将军的本事,想来过不了多久便能有好消息传来,娘娘莫急,不说旁人如何,也不管您以后如何,我定然都站在您左右的。”
懋嫔趁机表了忠心去,年甜恬面上着实感动,拉着懋嫔的手少不得一番慨叹,不过她心中却是没什么波澜的。
跟四爷后院儿里的人都相处这么些年了,谁怀着什么心思她自是看得极清,她虽和宋氏关系一贯不错,可要说宋氏没点儿私心,能不顾一切的支持她站在她左右,那可就做不得真了。
宋氏但凡身子还争气些,但凡膝下能有个孩子,且都不会说出这话来,宋氏眼下是不得不同她站在一个阵营呢。
放眼满后宫,除了她年甜恬之外就没几个跟懋嫔对付的人了,齐嫔自是不必多说,二人斗了这么些年了,还从来没给对方什么好脸儿的,熹贵人和裕贵人亦是同懋嫔走不到一路去,她懋嫔着实别无选择。
不过这么些年懋嫔也没少出力,真心亦是给过她,年甜恬虽是也对人有些个防备,可到底还是盼着懋嫔好的,亦是领人关切的情,这会子少不得谢了人的关怀去。
除了给人些个好料子做衣裳外,四爷有心从宗亲中抱了孩子给懋嫔的事儿却是不好这会子明言,毕竟还没说定呢,万一一直没寻到合适的岂不是叫人空欢喜一场,心里生了埋怨就不好了。
二人又说了会子闲话,懋嫔这才告了辞,她日日可没年甜恬这般悠闲的,身上的差事且多着呢,亦是得叫人好好盯着齐嫔呢,生怕叫人拢了四爷的心去。
待懋嫔走后,年甜恬敛了面上的笑意,想想今儿下头人来给她请安的场景,亦是不爽着齐嫔呢。
说来齐嫔真真是个没什么城府的,才稍得了点儿好便忍不住炫耀了,年甜恬自是看不惯,可若说就因为几句话的事儿便当众罚了齐嫔又显得她小气不容人了,可若是不处置,年甜恬心里又不痛快着。
思来想去的,到底是不能委屈了自个儿,她年甜恬能为了四爷委曲求全,可没得因为这事儿还受齐嫔的窝囊气去,她就是小气不容人又能怎样,倒也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她,人活一辈子,自个儿不痛快了可不成。
想到这儿了,年甜恬直叫了小德子进来,问了人四爷的动向去。
小德子是除苏培盛以外,为数不多知道万岁爷和自家主子计谋的奴才,不过知道归知道,他却总担心万岁爷假戏真做了,故而不消得主子吩咐,他自个儿都替主子上心着呢,且时时打听着,不能出了什么岔子去。
“回主子的话,今儿万岁爷下了朝没往别处去,还在九经三事殿看折子呢,近来军务繁忙,万岁爷连园子也不逛了的,至多去太皇太后娘娘那儿请个安。”
“不过万岁爷不往后头来,从后头送过去的东西倒是不少,听闻万岁爷近来因着政务稍有些上火,齐嫔娘娘刚从您这儿出来便叫人给万岁爷送了一盅冰糖雪梨。”
“有齐嫔娘娘的汤水在前了,下头的人不好再送了,熹贵人那儿送去了一碟子冰冰凉凉的豌豆黄,裕贵人那儿送去了绿豆糕,便是安贵人也叫人送去了碗鸡丝凉面呢,且贴心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