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儿也没冰给四爷缓解胳膊上的一片烫伤,年甜恬吩咐罢人,四下在四爷寝殿中瞧了一圈儿,倒也不知道自个儿哪儿来的力气,直抱起一旁约莫两尺多高的白玉双耳瓶抬到四爷榻上,挨着人胳膊上通红的那块儿皮,被冰凉的玉石贴着,想来能稍稍缓解了四爷胳膊那处的刺痛。
“爷这样觉得可好些了?虽是这会子瞧着没烫出来泡,可瞧着也肿得不轻,眼下也没冰,有没有用的先凑合着罢,我已然叫小德子去拿冰了,一会子就来了。”
年甜恬一手扶着那双耳瓶,一手抚着四爷的脸颊,看着人别提有多心疼了,倒也是后悔之前的大度了,早知道四爷会遭了这罪,她年甜恬便是背了善妒不容人的名头又能如何,便是叫人指着鼻子骂去,也伤及不了她半分,更是伤及不了四爷半分。
四爷只以瞧见小格格那情绪便缓和下来了,看着小格格抱着大双耳瓶给他缓解,他又是想笑又是感动的,且为了他能这般不顾着自个儿的形象和脸面的,可只有小格格了。
不过四爷这会子难受、不舒坦,还被李氏莫名的伤了,心头到底是委屈占的份儿多了些,这一开口,那可怜劲儿的就出来了。
“爷不好,爷浑身上下没一处舒坦的,你将爷推给了旁人,爷心里更是难受,快一上午了,也不见得你过来瞧我一眼,就这么放心叫旁人伺候吗?齐嫔都把爷伺候成这样了,你倒也舍得。”
四爷难得示弱一回,每每声儿一软下来,简直和景顾勒那委屈撒娇劲儿一模一样的,更别说年甜恬原就见不得四爷的憔悴的病容呢,这两厢加持着,着实叫年甜恬心里不是滋味儿极了,也不嫌四爷浑身的药味儿,直俯下身抱了人去。
“对不起胤禛,都是我的错,我再不把你丢开了,打今儿起我一天十二个时辰陪着你、伺候你,给你喂药、给你擦身,景顾勒和富灵阿我也不管了,后宫的事儿我也不过问了,只好好陪你把病养好了。”
即便是抱着也怕压得四爷不舒坦了,年甜恬只虚虚的挨着四爷,抚着四爷的脸好一番哄人。
一旁的太皇太后原还想关切四爷两句呢,只一瞧四爷病着还有那心思哄着年甜恬心疼腻歪去,想来病得不厉害,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也不替人揪着心了,忙叫身边儿的小丫头扶着坐外殿看着齐嫔受罚去,免得叫两个孩子不自在了。
年甜恬背对着太皇太后的,只顾着关切四爷去了,自是没瞧见太皇太后的动作,四爷却是瞧得真切,不过这会让仗着自个儿病了,也不规矩一回,且依着自个儿的心同年甜恬腻在一处,等会儿再好好同皇玛玛叙话去。
他倒也是个经不住小格格三哄两哄的人,原心里还委屈着、难受着,因为李氏气恼着,可被小格格这抱抱、摸摸脸,四爷心里顿时熨帖了,舒坦了,再没什么不好的情绪了。
四爷不愿意叫小格格起身了,手臂揽着小格格的腰就想把人带榻上来,可两个人中间隔着那么老大一个双耳瓶,四爷捏着小格格的手不由得笑笑,真真不知道平日里娇弱的小格格是如何一鼓作气将这双耳瓶抬到他榻上来的。
“其实爷胳膊烫的一块儿也不怎的疼了,别抱着瓶子了,不嫌累啊?”
年甜恬也跟着笑,非但没有抬下去的意思,反倒又将那大玉瓶挤着四爷往里推了推“我怎得能不嫌累,爷替我抱着些吧,我是没劲儿再将这东西抬下去了,一会子叫下头人来搬吧。”
因着二人说话呢,下头的人一贯不来打搅,这会子寝殿里便没什么人,两个人拉着手,亦是不想这会子分开了去,只得中间再隔一会儿瓶子去,搂着瓶子说说体己话,惹得两个人都有些忍不住笑。
倒也没等得太久,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苏培盛和小德子就都来了,苏培盛尤为紧张,他不过是在膳房跟钱公公几个多说了几句话,磕了把瓜子儿罢了,谁知道万岁爷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