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冷空气扩散南下影响,明后两天,内蒙古大部、东北、华北、黄淮、江淮、江南北部等地将先后有4~6级风……”街头的一家小卖部内,一位头发花白,年龄貌似在七十岁左右的老大爷此时正卧在藤编的摇椅上看电视,看得正是中央电视台,电视台正播报着未来几天的天气状况。
椅子轻轻地前后摇晃。
老大爷好像睡着了。他的嘴唇有些干,嘴角微微张开,双臂自然弯曲搭放在扶手上。他的身上搭着一件黑色妮子大褂,头偏向一侧,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很均匀。
那是一台老式电视机,方方正正的壳子,灰色的屏幕,估计有些年头。
小卖铺周围,高楼耸立,灯光交错,商场led点阵屏上,各大明星代言的各大品牌循环播放。
好像每一座城市,无论多么繁华,都会有这样一处地方,它们坐落在城市的一角,占地不大,不注意看根本不会发现。它们看上去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但它们却见证了这个时代的沧海变迁。就像那台老式电视机,最初的电视机是黑白的,慢慢地发展成彩电,最后成了我们家家户户不可缺少的液晶电视。
起风了——
明亮的路灯将人行道照得通明,街道两旁的梧桐叶打着旋儿飘落,还没等到着陆就又被迫起飞,然后飞过树梢,飞到半空,消失不见了。
晴天把钱放在柜台上,从小卖铺出来。见老大爷睡得正香,她就没有叫醒他,自己拿了一袋面包当晚饭。她本来想买一桶红烧牛肉面的,这么冷的天吃点辣刚好能御寒,可突然想起来没有热水,冷水泡面只会越吃越冷。
她将面包放进双肩背包里,索性也不背了,直接挂在行李柄上。她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紧了紧外套的领口处,可还是有冷风不停地往里钻,她不得不缩着脖子,埋着头向前走。
地上的梧桐落叶一层卷过一层,犹如波涛一般。她在附近的一处公园停下,坐在长椅上和着风下咽,顺便想想接下来要去哪里。
还是先找个旅馆住下吧,这悠哉悠哉的也不是个事儿,天那么冷,万一冻感冒了就不好了。
“阿……阿嚏!”说什么来什么,不会真感冒了吧?晴天伸出冰凉的食指扫了扫鼻孔下方。因为塞了一嘴的面包,加上被风吹红了的小脸,使得她看起来像是被人揍了一样。
犹豫了三天,晴天终于在今天下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晴天。当时的她只觉得笔杆好重,每一笔都那么费劲,明明只有16画笔顺,却写出了100画的时间。纵然有千般的不舍和难过,还是要离开,她太贪恋沐云风给她的权利了,可权利就是权利,不是爱,待在沐云风身边越久,这二者的界限就越模糊。
虽然晴天看起来一个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对什么事情都能得过且过的女孩,但她其实很害怕受伤。有时候,内心越脆弱的人越要装作坚强,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嘲笑。晴天就是这样一个人。
自从知道沐云风是沐氏集团的总裁后,她就不敢再爱了。他是那么高高在上,是金字塔顶端的王者,而她太渺小了,在沐云风的面前,那种自卑感会时不时出来作祟,她不想被人看不起。她待在沐云风身边就是希望给自己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可是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三天前的早上,沐云风接到一通电话,是从美国打来的,美国医院那边说他的父亲已经苏醒,而且身体各项指标都趋于正常,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沐之雄康复了!这是晴天最希望也是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沐之雄出院,沐云风一定很开心,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晴天感觉得到沐云风还是很在乎他的父亲。而他父亲的出院就预示着她与沐云风的合同到期了,她不能再做沐云风的妻子了,以后他就是别的女人的男人了。
在之后的三天沐云风对于合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