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密报飞至巩宁城(2 / 4)

灰云,象离群的狼息似的,迷失了方向,飘忽不定。

黄昏时分,在奇台通往乌噜木齐的一条人迹罕至的山道上,一个骑着匹棕马的人正顶风冒雪的向西而行。他身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土布祫袢,外罩一件羊皮袄,戴着顶半新不旧的狐皮帽子,脚上蹬了双开了口的皮靴。

当他来到一处叉路口,狠狠地扯了一下马嚼子,让马停住脚步,随后警惕的向四周眯望。而经过长途跋涉的马此时也猛的竖直两只短耳,闪动着晶亮的黑眼睛,甩着嚼子,抬起前蹄,轻声的嘶鸣起来。马掌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溅点火星。

马的这个举动,使骑马人有些不快,甚至有些惊慌。他双手狠狠地扯了一下嚼子,把皮靴紧紧踩在镫上,猛地从马鞍上欠起身子,把皮帽往后掀了掀,不安的向四面观察。但见暮色苍茫中黑影幢幢,远处还不时传来一阵阵狼嚎。透过稠密而黑魅的树丛,如同萤火一般的光亮在西北方时隐时现,忽明忽暗。

马的惶恐是因为觉察到有狼,可骑马人对狼不感兴趣,他相信自己已经准确无误地来到了辑怀城附近。只要过了此处,再走四十里就是乌噜木齐。

骑马者喘了口粗气,翻身下马。此时天色未暗,他找了个背风的山坳,把马缰拴在石头上,随后在四周捡了些半干的枯草和许多枯树枝,好不容易才把火升了起来。潮湿的树枝因为燃烧不充分,冒起了一道浓烟,不过因为此地偏僻,再加上大雪,外人也很难注意。

他从衣襟里掏出烟袋,装了一袋烟,点燃后狠劲的抽了几口。等抽的心满意足,便把烟袋锅在地上的一块碎石上敲了几下,几颗火星随风乱舞,转眼即逝。

骑马者将烟袋收好,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思量了片刻,走到马的跟前,从鞍子后取下了一卷厚毡毯和一个织有地毯图案的大褡裢,在火堆旁寻了个背风处放好;等他从褡裢取出几把豆子喂过马,这才卷着毯子靠着褡裢进入了梦乡。

他睡的一点也不踏实,时不时就会从梦中惊醒,梦里全是北海军攻打会宁城时的场面。也不知过了多久,惊醒了几次,当取暖的篝火就快熄灭时,骑马者决定不再睡了。

此时天上的雪已经小了很多,他抓起一把雪揉了揉脸,又抽了一袋烟,又用豆子喂过马,随后便开始换衣服。

他先脱下羊皮袄和祫拌,又把皮帽卷在祫拌里,放在一旁,接着就从褡裢里取出一顶黑色带护耳面罩的头盔、一副白色镶有红边的圆领对襟棉甲、一件披风和铁网靴,一一穿戴完毕。之后他又从褡裢里取出一把雁翎刀和一把外面裹着布的火绳短铳,先是将刀挂在腰间,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火铳放进马鞍前的袋子里。

等做完这一切,他把换下的衣服放好,把褡裢和毡毯放上马背,才又骑上了马。

马从小路穿过一片杂草和灌木,拐入了驿道。经过两个时辰的疾驰之后,天光也已放亮,只见不远处一座绵延数里、高达两丈多的土黄色城墙横亘在乌噜木齐河的西岸,巩宁城到了。

这年月的乌噜木齐其实是由两座城组成,迪化城是汉回杂居,眼前的这座巩宁城是满营官兵和家属的驻扎之地,两地隔河遥望,相距十六里。另一时空的历史上直到光绪年间,两城才合为一城。

满城建于乾隆三十七年,城池建成后,乾隆取“巩固安宁”之意,将其命名为“巩宁城”。因为乌噜木齐都统署衙、迪化州州衙、州学正衙门均在城内,因此这里便成了满清在天山北路的军政中心。

要进城,首先得经过十几丈长的巩宁桥。此时的桥上往来行人已经不少,看到身穿镶白旗棉甲的骑马者,无不小心避让。负责看守桥头的绿营兵丁见其穿戴也不敢多问,还帮着驱赶行人。之后骑马者一路通行无阻,牵着马从东面的承曦门进城后,经过商铺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