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我就能站起来。可是渐渐地,周遭的世界变得模糊了,甚至连绵延不绝的爆炸声也有了催眠的效果,虽如北海军的炮击仍如雷鸣般疯狂,但对他来说,却渐如潮水般退去......
好吧,范德古斯少将是因为脑震荡昏过去了。不过在他前方的战场上,炮火依旧在肆虐,石屑、沙土、弹片夹杂着人喊马嘶,在战场上上飘荡,充盈在沙包工事后面的仆从军耳朵里。
看着不远处接连不断的爆炸,胡德凑到身边的二营长耳边大声道:“马营长,你去左翼!我们来个全线出击!”
“全线冲锋?”二营长没听清,于是急忙问了一遍。
胡德点头道:“等会装甲车停火,司号兵会吹冲锋号,你的营就顺着左路直冲,一直冲到八百米外的位置,然后再围回来,一个不让他们跑掉。注意搜查他们刚才指挥官军旗所在的位置。”
“是!明白了!”
“所有人,上刺刀!”
随着骑着马的传令兵在工事各处跑动,胸墙后的士兵们一个个兴奋的取出刺刀装好,一片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响起。
终于,装甲车上那门30毫米炮停止了射击。胡德此时已经站在两段沙包墙之间的空档位置,而他身后的掌旗兵已经把军旗高高举向空中。他举起佩刀,大声嘶吼道:“所有人跟着我!前进!”
司号兵吹响了冲锋号,胡德率先走了工事。可没等他跑出几步,身后赶来的副官和卫兵就将他挡在了前面。而在他两侧和身后,将近两千名士兵也跟着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叫,他们从各段沙包墙之间的缝隙如潮水般涌出,向着对面的敌军压了上去。
当士兵们的视野中出现敌军的尸体,原本密集排列的阵型也随之变得松散,士兵们被分成了一段段的,队伍里不时响起“跟上”的命令。
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像是被打烂了的沙包墙,一片片的,无数身穿蓝红两色军装的人交错纵横的倒在血泊中,让脚下的土地变得泥泞湿滑,冲锋的士兵们只能绕着走。此时的战场上,只有位于左侧的那片树林里依然不停的响起枪声,那是权宝才的排在对那些逃入林中的敌军开火。
当浓浓的硝烟被风刮散一些,胡德右侧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穿着蓝红色军装的金发士兵,他的左手抓的自己被炸断的胳膊,一脸麻木的看着迎面而来的敌人,既没有表示投降,也没有扔下断臂抓取脚下的武器。经过他身边的仆从军士兵都显得有些犹豫,是开枪还是不开枪?
“这人看上去怪可怜的。”
“是啊,怕不是被炮弹炸傻了吧?”
“别杀他了,留着当俘虏吧。”
“胳膊都没了,血都快流干了,活不了啦。”
“要不给他一刺刀好了。”
“算了,他都这样了,活不了的。”
几个士兵就这么说着,小跑着掠过了那个符腾堡伤兵的身边,有人还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伤兵跌坐在地,背靠一具尸体,头慢慢垂了下去,手里却还抓着自己的断臂。
二营的人跑的很快,他们在前进时,分出了一个排的人手加入了树林中的战斗,和权宝才的排对林子内的敌人进行最后的围攻。数百名溃逃进树林的VOC士兵无心抵抗,他们无视身边飞过的子弹,只想穿过树林,跳进乌戎河游到对岸。
范德古斯少将终于醒了,睁开眼时,感觉好像忘了时间的存在。周围的炮声已经停了,只有零星的枪声依然还在响起。
他强撑着起身,双膝跪在地上,感觉头还是有些晕。身侧突然传来脚步声,就见十几米外,一个满脸血污的符腾堡军官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范德古斯认出了对方身上的中尉军衔。
“中尉,我们还剩多少人?”
那名中尉看到了起身的少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