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透不过气来。往后就不许了!不光是喀尔喀,以后天底下再也没有一群高高在上的人吃我们的肉、喝我们骨髓的那种事了!”
黄昏前,王连长带着巴彦等五人来到了龚古尔家那五座雪白的蒙古包前。当看到铁木尔没来,而王连长等人都是微笑向自己示意,龚古尔原本提着的心这才落下一半。
一番寒暄后,几人被迎进了包内。这一切,都被另一座蒙古包内的龚古尔父亲喇嘛大夫看了个一清二楚。对于如何接待北海军,老喇嘛已经交待儿子了。一方面要进行全力的热情的招待,另一方面也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草原的主人。
他采取的第一个“防御措施”就是把斯琴给关起来,不叫工作队看见她。他把斯琴叫到后面的蒙古包里,让一个牧工扛来三十多斤牛毛给她,说等着用牛毛绳,要她赶紧全部搓出来。同时,对出面招待客人的奴仆,也慎重地作了调整。
接着,他紧急四下派人,把他们的亲信和在附近放牧的牧工都叫了过来,差不多凑集了四十来个人。
此时,王连长正在跟龚古尔进行一场严肃的谈话。他们围坐在特地为他们铺起的厚厚的彩色盘花栽绒毡上,在面前的红漆圆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奶制品和酥油茶。不知哪一个仆人别出心裁,还在门口点上了两团盘香,香烟缭绕中,驱散了包内那股陈旧的霉臭味。
王连长一上来没有像满清官员一样,端着派头十足的架子训话,而是以很朴实的态度,说起了以团结为重的话,明确说了北海军以后不会搞什么抽箭丁摊派,如果要征召人手戍边,也会发俸禄。
这一举动让龚古尔极为意外,也使他愈发迷惑不解,甚至觉得不与父亲商谈,自己都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父亲老喇嘛今天可真是够忙叨的,几乎都顾不上吸两下鼻烟。几名负责招待工作队的仆人在来来回回的出入蒙古包时,会将偷听到的谈话的内容报告给他,使得他能及时准确地了解在那个蒙古包里所进行谈话的内容与进度。
等老喇嘛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才装出一派从容自在的样子,拨着念珠,吸着鼻烟,满面笑容地走进了接待工作队的蒙古包里。
龚古尔立刻欠身而起。对王连长介绍道:“这位是我的阿布。”
“我叫王荣,是南下支队工作队的队长。”
王荣等人以敬重长者的态度,都站立起来,跟老喇嘛寒喧,并请他到上首入座。可是老喇嘛一上来就给了王荣一个意外。他从腰间像抽刀似的嗖地扯出一条雪白的哈达,用颤抖的双手举过头顶,低声下气地向王荣献上。
“请大人接受一个忠实老牧人的敬意吧,圣明的达日嘎!”好么,他把成吉思汗时代的语言都搬出来了!
王荣笑着将哈达接了过去。来而不往非礼,他随即接过巴彦递来的一包十盒装火柴和一面小镜子作为回礼。老喇嘛和龚古尔看到镜子后差点惊掉了下巴,等王荣演示了火柴的用法,二人更是不住的交口称赞。看来自己这些人在新朝还是会受到重用,明摆着的事,北海军能回这么重的礼,就必然有求于人。
“王连长达日嘎是哪里人士?”
“我是山东人,登州府文登县人。”这位就是当初邓飞带队攻打荣城、文登两地后去了北海镇的。
“哦!山东那应该是在关内了,达日嘎肯定还没有见过我们喀尔喀牧人套马的场面。”
“达日嘎不想试一试吗?”一直揣不透父亲来意的龚古尔听到这话,心说今天的戏肉来了!
此时一旁的巴彦插嘴道:“这附近没看见有马群哪!”
“凑巧了,我们的马群刚赶回来,牧工们正在套马,请您去观赏一二吧!”
王荣想了想道:“听说喀尔喀的马是很出名的,那就看看也好。”
他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