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也别生气，”那个人知道这件事是自己这边的问题，所以只能安抚一下，“我也不是不抓，之前我们合作得都是很好的，不是吗，这个孙炜毕竟是个局长，不能贸贸然就去他的别墅搜查啊，”

“我证据已经给你了，抓不抓人就是你的问题了，”亓珩早就厌倦跟这种人做事了，“这次新年宴会后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我跟我的妻子也有很久没有好好放松休假了，”

“行吧，等这件事落定了，我可以放你的假，”那个人明白亓珩这边是有情绪了。

“不是你给我放假，而是我自己要退出了，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到时候会联系你的，”亓珩语气冰冷，他就是要那个人明白，自己不是他的下属，需要他批准什么休假。

那个人自然也是听得明白亓珩这话里的意思的，“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很辛苦，这次的任务也确实有点危险，但是暗探这件事也不是你想要退出就退出的，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自然是明白的，但是我亓珩想要退出的时候，是没有任何人能阻拦的，”亓珩语气决绝。

“我知道你是有情绪了，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你争论这些，至于孙炜，我会处理的，你就不用管了，你就专心给我安排好新年宴会的任务就行了，”那个人知道这个时候跟亓珩争论是没有意义的，等整件事全都处理妥当了，再来讨论，或许会有另一番结果。

切断音频后，亓珩就一直坐在控制室里直到天亮。

路唯醒来时发现亓珩正坐在床尾的沙发椅上，身上穿的还是夜行服，显然是回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没有换过衣服。

“你回来了怎么没换衣服睡觉啊，”路唯下床走到亓珩身前。

亓珩搂住路唯，将头埋进路唯的胸口，深深地呼吸着路唯身上淡淡的香气，“不想吵醒你，我在控制室也休息过了，你不用担心，”

“看你表情这么凝重，是不是昨天的任务不顺利啊？”路唯感觉亓珩有些消沉。

“还好，东西是拿到了，但是人还是抓不了，”亓珩闭着眼靠在路唯的胸口，感觉心情比刚才一个人的时候缓和了很多。

“为什么？是证据不足？”路唯好奇地追问。

“官僚害死人，”亓珩一说到这个事，心里以及有些愤懑，“虽然之前就知道他们这些官员的习气，但是依旧是适应不了，”

“看来哪里都一样，我们那里也是一样的，做什么都要流程都要文件，”路唯轻声安慰着亓珩，“你也不用太难过，只要你自己觉得你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我觉得是他们对不起我的工作，白白浪费了我的心思，”亓珩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我现在心里就是有一种无力感，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做暗探的目标和劲头，”

“那你想要退出了？”路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又想又不想，我也是有些犹豫不决，”亓珩心里还是有些矛盾的。

“不管你将来做还是不做，我都支持你，你不用考虑我的，考虑你自己就行，”路唯想到是不要让亓珩因为自己而对他的工作造成影响。

亓珩仰起头望向路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在如此消沉的时候，会有一个女人能让自己毫无顾忌地依靠，还能如此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着想，安慰自己疲惫的身心。

亓珩是打从心底里感激这个女人的。如果没有她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现在会失控到一个什么样子，自己都无法想象。或许会直接冲到自己的上线那里跟他说理，又或者会冲动地跑去孙炜的别墅亲手去抓住他。

不管怎样，结果都只会让自己深陷麻烦。

“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路唯见亓珩只是凝眸望着自己，一语不发，却又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跟自己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