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这一村人……哎~”鼎人玉心有戚戚。
霄妘自顾自地忙着剖解九只河伯的尸体,与古册所记,一一比对,丝毫不嫌腥臭恶心。
戎胥牟心有疑虑,查看了一圈村人的尸身,回来凝重道“刚刚就在想,河伯杀人只是为了进食,会需要屠村吗?它们有那么大的食量吗?”
“努吒尔的师兄不是说看到了一群河伯,这里才不到十只,会不会是这个原因?”鼎人玉轻轻拍了拍依然似熟睡的鳖灵儿,想了想道。
“一定是杀人取乐!”努吒尔想也不想,“听师父说过,古时候多有智近于人的精怪,以残杀为乐,才被称作妖。”
“刚刚我数了数河伯的蛙形足印,的确不止这九只,其余的可能跑掉了,也可能是回巢穴呼唤同伴去了,不得而知。如若我们不曾来到此地,这些河伯或许会在饱食后,将其余百十村民也尽数拖回巢穴,在旁人眼里,这里只会是被河伯肆虐的一处村子罢了。”
“听你的意思,似乎另有隐情?”鼎人玉诧异道。
“我也希望没有,可惜,屠村的元凶还真就不是河伯……村民虽看似被河伯残杀,但若仔细看伤口,就会发现,爪痕尽管有大有小,但却太过齐整了。就好比我们使用爪技,怎能确保每次手指的间隔与指向完全一致。只不过河伯指间有蹼,差异会比我们的手细微些,不易察觉罢了。”
“你是说,有人用假造的河伯爪伪装,是人为之祸?甚么人如此残忍,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子而已,到底是为了甚么?”鼎人玉一点也不怀疑三哥的判断,不由得惊疑而无法淡定。
“不管是谁,为了甚么,这般大费周章地毁尸伪迹,都不会是临时起意,更不是寻常劫掠财食的山匪所为。”
“难怪你怀疑,河伯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离水岸这么远,大违性情,如此看来,当真有鬼,它们是被人特意引来的。”霄妘结束了一番探查,起身赞同道。
“或是被抓来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象小宇最初发现的那样,村民的尸体里年老的,年轻的都有,就是没有孩童,一个都没有,不只是村口的几户人家……小宇,你之前说,你藏在暗处,听到了追杀你族人的歹人对话,你虽听不懂,但你觉是蜀人吗?”
“肯定不是蜀人,言语似乎与嬴大哥最象!”杜宇回想了片刻,不很确定道。
“商人?”戎胥牟有些意外,戎胥氏因是殷都鸟俗氏的分宗,到西土不足百年,说的仍是殷商之言,鼎人玉与霄妘也懂,这些时日,三人间有时也用商言对话,“不远几千里,跑来蜀地劫杀旅人?”
“嬴大哥怀疑是杀我亲族的凶人干的?”小杜宇怒目圆睁,小手紧攥起来。
戎胥牟没有回答,他确实有此怀疑。杜氏一行数百人,若为寻仇,该是蛮人才对,若为劫财,有必要灭口吗?与这村子倒是有点相似。
霄妘最是冷静,“这里的事与我们无关,咱们不必自寻烦恼,节外生枝,既然发现了河伯的行踪,首要的还是去猎杀河伯之心。”
“可是……”鼎人玉心有不安,担心凶人不会就此罢手,但想去阻止,却又无奈,连对方是何人都不知道,又该如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