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念通亲近的小九,或一些弱小的虫兽。但按师父所言,自己这本就是炼神还虚境的第六识,若足够强大,甚至可以与人意念通连,甚至听人心思。不过师父师伯们虽也开了六识,却最多与岁孩童通念,似乎有对方的智慧越高就越有阻碍一说。
她一跃来到雪豹身边,身法似蝶,穿花过影,雪豹却对她并没有格外戒备,反而放松下来,仿佛来人身心清怡自然,令其亲近安心。
戎胥牟啧啧称奇的同时,也发觉四妹的炼气有了长足的进展,之前炼气不显,如今任督二脉都已各自修通,只差最后一步将两脉彼此贯通,算是炼精化气圆满。
鼎人玉并未开口,但从雪豹孩童般的疑惑神态和点头后的轻吼可见,一人一兽正顺畅对话。
它将口中男子吐在地上,抬头朝斗姥御道警惕地望去,似乎是认得她,更知其厉害。见她抬抬手指,才摇摇粗尾,转身窜奔远遁。
鼎人玉开心不已,显然能与雪豹通念,让她欣喜,但转眼发觉地上的男子不动也无呼吸,脸色有些怜伤,“还是没能救下这位大哥,师父,我把这位大哥埋了吧。”
戎胥牟闻言走来,打算帮她一起掩埋尸身,却忽然愣住。
因为方向的原因,他一直没能看到男子的相貌。额高而唇翘,隐隐露了门牙,脸色苍白不是死后缺血,而是原本如此,身形瘦长,这四十大汉不正是自己在吕国利用过的那名吕氏旁系子弟吗?之后又帮自己躲过了申氏的追杀。
吕望。
他忙上前细探身躯,早已冰凉,气息、脉搏全无,怕是死去了多时。
“三……师兄,看你神色,莫非认得死者?”
“这位吕兄还真与我是旧识,没想到千里迢迢竟能在昆仑重逢,就好比你我兄妹这般,人生因缘际遇果真无常。也不知他为何死在这里,看不出蛛丝马迹,只能为他殓身造坟,以尽心意罢了。”
“尽心意,老身看你是想杀了他,你们有大仇吗?”斗姥御道讥笑了一声。
戎胥牟大惑不解,黎师笑了笑,“他还没有死!但这怪不得你,似死非死,似睡非睡,此乃传说中的假死胎息之兆,百年难遇,你自然没有见识过。”
戎胥牟惊奇,趴在他的心口,细听了片刻,这才听到了极为缓慢微弱的心跳,暗怪自己粗心。
“胎息是先天的门槛,而假死进入胎息是极为罕见的,祸福难测。这般不饮不食,一两旬倒不会有事,但若始终不得醒转,终要衰弱而死。可假死之人,若强行唤醒,会令其身心头脑受损,轻则呆傻,重则丧命。此为祸之说。一旦醒来,心境通达,又进入胎息之境,虽未聚五气,却仍是先天,此乃福之说。”黎师特意为两个后辈解说了一番。
早因斗姥气势所逼而退在远处的村民,也听到了这番言语,不由得个个露出艳羡的目光。
“师姐,要想救人,只有二师兄扁鹊仙守了,我们将他带上山吧,反正封儿与人玉师侄,也要等着山上的人前来查问,就让他们留在村子里吧。”
两御道对各自徒儿嘱咐了几句,便由斗姥提着吕望离开,临走时又回身对鼎人玉冷道“若因旁人怠慢了修行,你该知道为师的责罚手段。”
继而瞪向了戎胥牟,“老身最喜迁怒,你也牢牢记在心上!”
黎师会心一笑,“封儿,你师伯也是担心你们误了修行。为师回山后,可能会闭关一段时日,你要勤修不怠。师伯们时不时也会讲经说法,你都去听一听,虚怀若谷,博采众长。何为智慧?智乃知而曰,慧乃扫自心。年轻时多知而彰显人前,夸夸其谈,好为人师,是为智;日后当以‘慧’字定醒自身,扫炼尘心。”
戎胥牟知道师父在隐晦地提醒自己,上山后少说多想,尤其《自然经》这等神秘经文,在昆仑可能会引起纷争,当只字不提。
“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