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刚走出祭场,余雾已尽散,日头已高,男童只觉得一阵莫名舒暖,一直沉默不语的他故作忿忿道“卑贱的小奴隶,也不知叩谢我。”
忽又笑出声来,“哈哈~大丁,小丁,丁丁丁,他父女是打铜吗?”
戎胥牟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没好气道“笑够没有,你怎的还在这里?”
“你很得意吗,骗了帝神教这些废物。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唬人,还三王子,你见过三王子吗?怕不怕我即刻回去揭穿你?你到底是哪家子弟?”
仲牟忙以手按唇,嘘了一声,回头张望守在大门的卫兵。
男童得意道“现在知道怕了,敢冒充王子,长这么大没见过你这般大胆又奇怪的。”
仲牟干脆无赖道“勾老子我怕什么,我是不认得三王子,但我认识他老子,还认得姒……算了,跟你说这些。”
他怕对方被惹怒,真的去揭破他,忙转了个话头,“我打算回祭台看看,你去不去?”
“去干嘛,你差点死在那?”
“去了你就知道了,要不要跟我来?”
“我闲的,才不去。”虽这般说,脚步却紧紧跟着仲牟。
仲牟侧头挑眉,盯着他那双乌黑有神的大眼,却发现看得他有些心虚,才讪讪道“我怕你再被砸了。”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叫戎胥牟!你叫甚么?”
啊~男童看了他一眼。
“戎胥,西土戎胥?你就是那好笑的少学二老?哈哈~你都不知道我叫甚么,刚刚还敢冒充我。”
这回轮到仲牟啊了一声,恍然中仔细打量对方,英气中透了几分姒姨的眼鼻之美,一拍额头道“我早该想到,你就是三王子子受!霍霍~”
仲牟用笑声稍稍掩饰了自己的窘迫,“难怪你能识破我这假王子,你是真的,为何不早说?”
“我又没说要帮忙,况且我也没想到你所谓的法子,就是打着我的名号唬人啊!你究竟要回祭台看甚么?”
“三王子,你不觉得刚刚的石像……”
话说一半便被子受打断道“你不要三王子三王子的,听着见外,就叫我阿受,我叫你阿牟,晴姒常把你挂在嘴边,小牟小牟的,听得我耳朵起糨子。”
“晴姒姐常说起我吗……那滕老也总把你挂在嘴上!听得我耳朵也起了糨子。”
“哈哈~商老头是骂我骂得嘴起糨子吧!”
哈哈~一阵调笑,两男孩不知不觉间便拉近了距离,再无刚才的陌生和针锋相对。
回返祭台时,神像因损裂,自然不能再安置于此,被巫士拉走了。留在这里的看守,也都隐约猜测二人的身世不凡,不敢上前打扰。倒是周遭奴隶看他们的眼神已有了丝丝不同。
仲牟快步转了一周,仰望着十丈高台兴叹,“没想到这祭台竟然没有石阶,这附近也不曾看到梯架,该怎么上去?”
“神灵在上嘛,自然不能让人随意登攀,那些巫士总喜欢弄这些玄虚。”
“那你能纵上去吗?我这腿力离地也就半丈多,这么高我是不做想了,倒是你子族炼的《玄鸟功》,该擅长提纵吧!”
“阿牟只有甲肉初成吗,对战时,我看你应变敏锐,还以为最少也接近大成。不愧是戎胥伯的嫡孙!我这里有好坏两个消息,少学二老,你要先听哪个?”子受双眸灵动一转,促狭道。
“自然是听好的。”
“这么高的冲纵,再高明的发化之劲,只反震之力对骨肉内腑都是难以承受的重负,没有罡身来解缓,怕是连台边都够不到。我还不到铜骨,你就不要指望了。”
“这算甚么好消息?”仲牟无好气道。
“上不去就不用麻烦了啊!”子受笑道。
“好吧,那坏消息是?”仲牟郁闷问道。
“坏消息是四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