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定鼎十年生养,便可恢复元气,重整河山。
到那时那日,光复祖宗故地亦有气力。
为民、为国、为天下大家,您都该早做决断了。”
对于骆永胜写的信,寇凖没有看,他也不需要看。
因为他知道内容是什么。
无非就是民族大义、国家大义那一套。
这种大道理寇凖需要骆永胜来教吗,他心里什么都懂。
当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候,能让寇凖犹豫难决的,只有自己的良心。
“时下东京,内外皆紧,寇某更是被陛下软禁,汝等想保我出城,怕也是难如登天吧。”
这个问题让骆成俊精神为之一振,忙言计划。
“太师勿复忧心,此事在下早有应对之策,不瞒太师,此时东京城中,在下已暗蓄人手两百,只要太师愿意出仕,则这二百人便依令行事。
计划共分三步,第一步,有一百人散于城中腹地各处,只待在下一声令下,定好时辰,他们便纵火烧城,大呼楚军入城,制造混乱。
第二步,乱起,埋伏城门就近的人手冲关夺门。
最后,由在下带一队人,保着太师您和夫人、两位公子火速出城。咱们这边一出城,联系到父王,父王就会大张旗鼓,做出渡江决战的声势,引走宋廷全部精力,同时父王会暗派小股精锐来接应咱们。
只要到了楚地,此事就成了。”
“说的都简单。”寇凖直言讥讽“两百人,就想夺门出城,姑且我算你纵火事成,卫戍宫禁的执金吾卫和五城巡防司被调动,负责夺门的人又能坚持几时,当朝廷没有轻骑追击吗。”
“这些就不劳太师忧心了,在下既然敢言,就有把握。”
这一刻骆成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自怀中掏出又一封书信,轻轻推到寇凖面前。
落款吸引了寇凖的目光。
王钦若!
“太师可知,此时东京城中有多少官员向父王写了纳降信。”
寇凖哆嗦着手拿起这封信,手忙脚乱的拆开来看,看到无数熟悉的官员附名,更是怒不可遏。
“王钦若、丁谓之,这两个混蛋、小人、逆贼!”
仗还没打就和骆楚暗通款曲、密谋投诚献降,大宋,怎能让这种人窃居高位,柄国宰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寇凖气呼呼的放下心,直视骆成俊,摇头不信。
“寇某不信百官皆降,更何况,楚宋制统有天壤之别,他们可能会降闽越,都断不会降楚。”
大楚的政策是什么。
是均田地、打豪绅。
这样的政策,大宋的士大夫集团能接受?
早前就说过,寇凖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骆永胜凭什么夺天下,能拿出什么来和全天下的士大夫阶级妥协。
所以在这个时候,这封纳降信,寇凖只当是假的。
没道理投降骆楚啊。
“寇太师,您觉得是特权、田产重要,还是命重要呢。”
成俊反问,将了寇凖一军“赵宋的官,若都是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仁人志士,那当年就不会合谋起来逼您退步,签署澶州之盟了。
就不会仗还没打,就为了迁都成都还是迁都南京而大打出手了。
赵宋优待士族四十多年,早就让他们的腐败深植到了骨子里,享受了几十年的富贵温柔,什么英雄气概、骨气竹节都化作了泡影,活着,才是他们现在唯一的诉求。
人心才是常理,不是每个人都像您这般,不惧斧钺、谈笑生死。”
是了,骆永胜压根就不打算和赵宋的士大夫集团妥协。
因为他也不需要妥协,需要妥协的,是士大夫集团!
这很难理解吗?
士大夫集团,这名头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