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说,陈言顿时就变了脸色,“你是说……他们用火药炸了大坝?”
江中怎么可能会有火药皮子,普通渔民也不会有这样的东西,最近又不曾开战。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大坝上用了火药!
“单凭这个,证据肯定是不足的,”姚渲书叹了口气,“我今日还上堤坝上看了一下,原本应该铺碎石的地方,他们用的是蛤蜊碎壳,远看白花花的倒是挺像。”
“我虽然不懂该如何建筑河堤,但以前和父亲出行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感觉用的料子各处都次了一等,但明明每年这边的拨款才是最多的。”
陈言冷笑了一声,“好个刘若庆!竟然将算盘打到了这笔款子上来,还真是不怕死。”
“单凭他一个人,恐怕也完不成这么多,我猜背后多少还有周家的参与。”姚渲书拿着布巾擦了擦头发,“而且他们多少也能够猜到,我这次来是奔着调查他们而来的,所以一出城就盯上了我。”
看姚渲书换好了衣服,陈言把江采儿这头给拧了回来,随口打发道,“小丫头,去厨房要碗姜汤来,别给姚公子给冻坏了。”
江采儿气恼地将自己脑袋上的那只手扒拉下来,非常不满于陈言支使自己,但转头一看姚渲书发白的唇色,神情顿时就软了下来。
“知道了,我这就去。”
小姑娘动作就是利索,一转眼就没了影子。
陈言啧了一声,“当年我也是万花丛里过的,现在居然被小丫头片子给嫌弃了。”
“别总说那些奇怪的话,”姚渲书道,“只是他们应当没想到,我还能够活着回来,所以明日一切如常,去拜访一下他们,看看神情如何,就大概能猜到一些了。”
陈言似乎咒骂了一句什么,没好气的道,“我害怕我把刘若庆那肥肉上长的头给拧下来。”
说归说,但陈言最终还是不情愿的答应了,“明日之后,我就会让我的私卫将密信给送进京城,他们已经到了谋害你的这地步,估计心里存着破釜沉舟的心思。”
姚渲书点了点头,“卫队里的其他人说不定就有他们派来的眼线,若是涉及到这方面,还是用我们两家的私卫比较好。”
他们这次过来,除了自己家里给的护卫,然后就是随行押送粮食的兵卒,这些人是从各个军队里面抽调过来的,还真摸不清他们的底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看见江采儿提着一个大壶跑了过来。
“怎么这么多?”
江采儿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道,“今日厨娘请假了,说是因为生病,所以我就问他们借了厨房,自己熬了姜汤,公子快喝!”
“多谢你了。”姚渲书微笑着点了点头,倒了一碗,喝了下去。
陈言也手欠的拿来给自己倒了一碗,“煮这么多不喝完浪费了,让我也尝一尝。”
全然不顾在江采儿后面死命瞪他。
江采儿心里暗恨着,没有带一把盐过来撒在他那碗里,然后一转眼又看到了姚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