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正沉默的对坐,就看到赵良辅进来。
他脸色比今日出去时还要难看,见到女儿,却并没有说自己遇到了什么,而是叹了口气道,“小五,你不要担心,你只要好好的陪着你母亲就行。”
赵琦妍见父亲满面忧色,不由得问了一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三皇子今日可有为难父亲?”
“他不会放过赵家的,”赵良辅声音沉沉的说道,“为了缓解他的疑虑,我今日宣称已经和你大哥哥断绝了父子关系,他做了什么我都不清楚,但他仍然没有放过赵家的意思。”
赵良辅这两年也苍老了许多,尤其是在被夺了官职之后,他看似不在意那个官职,但私下里消沉了许多。
赵琦妍知道,父亲并不是在乎官位和那些俸禄,他只是不能忍受自己以这样屈辱有如罪人一般的方式被夺去官职。
“他如今已经派人围了,分明就是要看住,我们不让人跑出去,”赵琦妍道,“恐怕将来会用我们威胁大哥哥。”
庄氏也道,“若是战况不利,想必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他如今已经只在乎自己的权位,再也不顾什么名声了。”
一家人相对无言,这些事情哪怕是知道了,但是其实却无济于事。
因为你无法改变什么。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日,就是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度过的。
但赵琦妍这边还是比别处要好些的,她这有一个经常来的客人,姚渲书。
虽然那日见到三皇子同他说话颇为亲近喜爱,但赵琦妍没想到,姚渲书居然这般受宠,甚至于可以自由出入,已经几乎被定性为反贼的赵家。
赵琦妍也问过他,姚渲书只是十分平静地解释了一句,“三殿下用得上我父亲,因此也高看我一眼,于是我向他请求出入,我虽然不能救五姑娘与水火,但是稍微过来宽解一些也好。”
说这话的时候,少年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歉意。
赵琦妍知道是为什么,于是摇了摇头道,“这和你无关,原本就是我大哥哥做下的选择,你如今能够来看我,而不是和我撇清关系,已经是很好的了。”
姚渲书手里捏着两根青色的草叶,灵巧的翻动着,嘴角还含着淡淡的笑,“我如何会与五姑娘撇清关系?这件事情原本就不是五姑娘的过错,若是这等事就让我退避,又怎么敢宣称有情?”
他的手指像是玉一般白皙,似乎生来就是那种应当调珠粉点秋香的公子,很难想象这样的一双手在编起草叶来的时候也这般灵巧。
不过多时,一只草叶编的蚂蚱就在他的手中成了形。
姚渲书将蚂蚱递到赵琦妍面前,“前两日刚学会的,于是就拿到五姑娘这里现买现卖了。”
赵琦妍结果这草编的蚂蚱,发现编得极精巧,蚂蚱上的触须还一抖一抖,看起来就和真的一般,别无二致。
“姚公子的手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