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炭火，难怪屋子里烧的那般暖和，母亲还是身上凉，这般环环相扣，当真是狠毒至极，”赵琦妍想想心中也有些后怕，追问道，“可有查出来是什么人做的？”

庄氏却没有回答，反而问赵琦妍，“这段时间你常与小六待在一处，可有发现她有什么地方与平时不同？”

“小六常常来帮我盘账，慢慢做的也好了，和往日一样，也并不怎么出门……”赵琦妍说了一半，忽然顿住，眼神中逐渐带了几分不可思议，“母亲难道是怀疑小六？”

庄氏知道赵琦妍不相信，但话还要说道。

“燕回阁有规矩，管什么的人便做什么事，能够同时接触到炭火与香料的，除了你之外，便只有小六了。”

王妈妈也接话道，“前段时候，夫人病着，六姑娘日日过来探望，很是殷勤，想来就是那会儿下的手。”

赵琦妍脸色沉下，想到那日小六提醒自己炭火的事，前后联想起来，突然觉得后怕。

“若真是她，想来就是因为您不答应她与萧奕乾的婚事了。”

“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了。”

庄氏安慰她，“我知道你与小六关系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现在能对我下手，难免下一个就是你。”

尽管现在被害的人是庄氏，可她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女儿。

赵琦妍此刻只觉得四肢骇然，“女儿知道了，若真是她，我必不会放过她。”

庄氏见她这般难受，也没再说什么。

因晚上是除夕家宴，王妈妈拿来了一份单子给庄氏，“夫人，这是厨房送来的单子，问还要添些什么？”

每年的年夜饭，除了定例之外，还会给夫人姑娘们加几道喜欢的菜。

庄氏翻看了几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赵琦妍，“你祖母病重了这么久，有没有让李妈妈告知今年要不要与家人一起用年夜饭？”

“没有。”赵琦妍这段时间太忙，也把这件事忙忘了。

庄氏道，“你祖母病重，想来也是忘了，你也该亲自去康宁堂问问。”

“我知道了。”

庄氏把要添置的菜都圈出来以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庄氏走后，赵琦妍带着妗云去了康宁堂。

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赵琦妍瞬间刹停了脚步，脸色凝重起来。

妗云见她不走，出声问，“姑娘怎么不走了？”

赵琦妍转头望着妗云，心思沉重。

前世她刚怀孕的时候，因胎像不稳，喝过一段时间的保胎汤。

保胎汤的味道很苦，并不好喝，正好那段时间遇上她孕吐，她几乎是这边喝进去那边吐出来。

自此之后，保胎汤那种带着浓重药味的苦，就成了她的噩梦，后来只要闻到一点就会干呕难受。

如今再次闻到，那种嗓子眼难受的味道又反了出来。

可是康宁堂无人怀孕，又有谁会需要喝保胎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