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垂眸望着赵琦妍,看了许久后,他翻转手腕回握住她细软的手。
他的手掌很宽,但不厚,握在手里感觉很有安全感。
赵琦妍紧紧抓着,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不敢松开,眉心也稍稍舒展开了一些。
然而,这样的好转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她浑身再次被热浪席卷,松开男子的手后,她用手覆向心口的位置,死死抓紧,眼泪顺着脸颊簌簌流下。
“沈栾枫,该死的不是我,是你们——!”
她声音悲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男子伸在空中的手指咻的攥紧,英俊的眼睛里带上了一抹阴狠。
因为赵琦妍突然的哭喊,惹得门口人影攒动。
在衙役推门进来的一瞬,男子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无声无息,仿佛从没来过一样。
衙役进屋后,四处查看了一番,见没人,才提步走向床边。
看到赵琦妍的模样,他伸手覆上她的额头,转头对着同伴说,“赵姑娘发烧了,去请大夫。”
“我这就去。”同伴应了一声,便提步往房间外走。
一晚上,客房这边灯火通明,衙役们端着热水毛巾进进出出,还有衙役坐在灶下熬药。
天空泛出鱼肚白的时候,赵琦妍的烧终于退了。
……
赵琦妍的发烧并未影响到段氏坠崖案的开堂,她醒后喝完药,就被衙役带去了刑堂。
因为落水,外衣太厚没被烤干,她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刚退烧脸色还很苍白,嘴唇上也毫无血色。
看起来,就像是刚被用过重刑。
刑堂上,庄氏在看到赵琦妍这番模样后,脸色瞬间沉下,转头看向尚宏,声音冷冷道,“尚大人,这就是你说的‘照顾’?”
想到上次靖安军兵围刑司,尚宏冷汗倒流,“夫人误会了,并无人对五姑娘用刑,只是昨夜监牢被水淹了,五姑娘被救上来后,发了高烧,刚刚退烧。”
啪的一声,庄氏拍案而起,怒火中烧。
“在案情未查明之前,妍儿还不是犯人,发烧为何不去府上通报,是不是要等到死了去通知我们给女儿收尸?!”
尚宏被吓得浑身一震,从桌前站起身,战战兢兢的走下来,“夫人息怒,并非如此,只因昨晚发现五姑娘发烧时太晚了,衙役们去请了大夫,无人通报,本官也是升堂前才知道的。”
庄氏厉眸望过来,“监牢怎么会突然被水淹了?”
“水闸被人故意打开,目前还没查到作案之人。”尚宏说出这句话,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庄氏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眼风也越发凌厉,“尚大人,这是刻意谋杀,恰好说明段氏的死和我女儿……”
“母亲!”突然,赵琦妍出声打断了庄氏。
庄氏声音戛然而止,转头看过来。
赵琦妍目光转动,看向尚宏,“尚大人,段氏的死确实与我有关,我恨她之前与姨娘联手算计我,那日口出恶言刺激了她,害她坠崖,臣女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