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将马车牵出来, 魏娆扶陆濯上了车,然而陆濯并没有进去,而是坐到了赶车的那一旁车辕。
魏娆惊愕地看着他。
陆濯笑道“我腿脚不便, 睡不安稳, 你先去里面睡吧。”
赶车只需要陆濯甩甩鞭子,确实不用费力气, 飞墨又那么听他的话。
魏娆不再客气,钻进了车内。
此时街上早已漆黑一片,陆濯跟老板娘买了两盏灯挂在马车两侧,楼上的动静愈演愈烈, 陆濯面无表情, 赶着飞墨出发了。
马车离开小镇后,魏娆才把她那套洗过的男装与中衣取出包袱, 挂在两侧车窗外面, 风吹一晚,明早肯定干了。
车内的窄榻睡得不舒服, 魏娆想了想, 将包袱放在窄榻下面, 她试着躺下去, 膝盖以下就伸出了前面的车门。
这样其实最合适了, 无论睡得多熟, 都不用担心在马车颠簸的时候从窄榻上滚下来, 唯一的缺点――不雅。可黑灯瞎火的, 除了陆濯,谁知道呢?而陆濯, 魏娆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在他面前演贤淑闺秀,自然也是不怕。
“上半夜我睡, 下半夜换你。”魏娆打着哈欠道。
陆濯看看他的裙摆,道好。
飞墨走得很稳,马车轻轻地颠簸,魏娆筋疲力尽,很快就睡着了。
长夜沉沉,魏娆中间连身都没翻过一次,直到被陆濯用马鞭把手戳了戳小腿,戳醒了。
魏娆猛地坐了起来!
陆濯及时在外面道“要到锦城了。”
锦城?
魏娆探出车门,这才发现天已微微亮,一座恢弘的城池赫然坐镇在前方,通往城门的官道上,陆陆续续分布着几辆马车与三三两两挑着货物的小贩,只等城门一开就进去了。
所以,她竟然整整睡了一晚,陆濯也赶了一晚的车?
魏娆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濯。
陆濯目送前方,淡笑道“马上到了,剩下这一段也由我来吧,免得你还要换回男装。”
一提到男装,魏娆赶紧去看挂在车窗外的男袍与中衣,左右都没找到,视线在车内一扫,才发现两套衣裳都被陆濯收起来了,就叠放在车门内侧。想来是怕衣裳挂在外面,被远处的行人客商瞧见吧?
魏娆很是懊恼,她怎么睡得这么沉?
将干掉的男装放回包袱,魏娆坐在车门内侧,问陆濯“你伤口怎么样?”
陆濯道“还好,我换过药,只是有些饿了,城门内应有早市,你想吃点什么?”
魏娆的肚子立即叫了两声。
能不饿吗,不提两人赶的这漫漫长路,在树林里的那一战几乎便耗光了她的力气,本想昨晚在客栈填饱肚子,结果没吃几口隔壁就开始传来污言秽语。
经过一晚,魏娆的肚子都扁了。
等马车来到城门前,城门已经开了。
排了一会儿队,陆濯一亮腰牌,守城士兵马上让他们的车过去了。
魏娆躲在车帘后,看到一侧有卖包子的,蒸屉里面露出来的包子有碗口那么大,就跟陆濯点了两个肉包。
陆濯停车,他坐在上面不动,扔了一块儿碎银给摊主,要四个肉包。光吃包子肯定不够饱,只是先拿包子填填肚子,回到驿馆再吃汤面。
摊主满面堆笑地把四个大包子送了过来。
陆濯将一个油纸包塞到车门内。
魏娆抓起来就吃,也不管烫不烫嘴。
回到驿馆,赵松赵柏碧桃都担心一晚了,两位主子交代的都是最迟昨晚便能归来。
陆濯直接将马车赶到他们住的别院前,不等赵松迎上来,他右腿先着地,跳下马车。
魏娆正好探身出来,见此眉头一皱,怕陆濯逞强,她吩咐赵松“世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