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嫂伺候了顾九九一段时间，心里把她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疼爱，大着胆子顶撞北冥夜。

一直垂首不语的大山小山对看了一眼，立刻上前，一人一边抓住了孙嫂的手臂，然后直接把她给架了起来朝外走了出去。

北冥夜手上的力气还在加大，那么大的力道要不了一分钟就足以致命。

顾九九苍白的脸上因为缺氧，而蒙上了一层难看的青紫色。

可是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流露出的却并不是惊慌失措，而是一种平静。

很淡泊的平静。

就好像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一种企图利用死亡来换取的解脱。

自从和北冥夜重逢之后，她无时无刻都在用谎言和淡漠武装自己，甚至企图自杀来离开，可惜都没有成功。

一直以来，北冥夜积攒的所有怒火，终于在这个晚上爆发。

北冥夜看着她缓缓闭上的眼睛，一股滔天的愤怒瞬时从心头喷薄而出。

想死？

哼！做梦！

他大手一松，咚的一声顾九九的后脑勺落在地板上，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她的心已死，只剩下苟且的躯壳。

北冥夜冷冷地看着瘫在地上气若游丝的顾九九，她狼狈的趴在地上，忽然就哭了起来，越哭越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北冥夜慢条斯理的抽了几张纸巾慢吞吞的擦手，动作不疾不徐。

他的手指纤长、指骨分明，根本看不出来这只手刚才险些掐死一个女人。

“说，你去哪里了？”他继续问这个问题，就好像这是他唯一想知道的问题，可是事实上他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顾九九仰起头，发狠地看着他，眼角溢着大颗大泪珠，顺着脸颊，串着一条线。

她半边脸又红又紫，高高肿起，可她的表情却无比的倔强。

“没错，我去见容若了！那又怎样！！”

“我爱容若，我这辈子就只爱他一个人。要不是你，我们早就结婚了！”

“北冥夜你这个自私自利又变态的恶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恨你，我恨你！”

顾九九一阵歇斯底里喊叫后，忽然跨下了肩膀，像只突然被人用针戳破的皮球，瘫软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一阵嚎啕痛哭。

是他，逼着她离开容若。

是他，用顾家来威胁她。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她已经赔上了自己的身体和爱情，他还想要怎么样？

北冥夜攥紧了拳头，愤怒的他现在如果一拳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