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察觉出来,是铜镜前辈察觉后提醒得他。
“哦?”楼青茗眉梢微扬,她目光不动声色环视,“那就有些意思了。”
虞勉:“我现在还难以判断其具体秉持着的是善意还是恶意,接下来咱们需要小心为上。”
楼青茗握住无念夜镰的手指紧了紧,笑:“多谢兄长提醒,你接下来也要多加小心。”
之后,众人便经历了仿若冰雪一样的走道,仿若山洪一般的朱砂,仿若骨节似的假山怪石林海,这里面的每一处,皆是危险至极,众人只有竭尽全力才能度过危机。
如此一连过去了小半月,就在众人以为他们仿佛走不到尽头以后,在又走过一处光圈后,众人的眼前倏然一亮。
大家相继眯起眼睛,在等到看清眼前景象后,又相继倒吸一口凉气。
这片空间莹白似雪,却感受不到丝毫冰雪温度,威压厚重如山,却并非自面前的魂体内发出,而是其身后的巨大兽骨。
那兽骨个头巨大,有翅、有尾,爪子尖锐,虽没有血肉,无法得窥其全貌,但仅凭其高大的身姿,及散发出来的威压,就知晓其定不是凡兽。
甫一进入空间,被这兽骨气场冲得精神一阵恍惚的众人,耳畔仿佛听到了其昭示存在感的尖锐鸣叫,对上了其锐利的黑红眼眸,被其生生拽入由其横行主宰的幻境,愣愣地对其保持着瞻仰的姿态,无法回神。
三花是回神比较早的那一拨。
它黑色的眼睛正看着前方的兽骨,一眨不眨,口水嘀嗒嘀嗒地往下落。
“这、这是……”
它鼻尖被这里喷香的“食物”香气诱惑着,舌头也仿佛不大好使,“这是”了半天,却无法说出全句,仿佛说了个寂寞。
楼青茗甫一清醒,就看到三花踩在它濡湿的口水上,有些想要强忍,但最终却能抵抗住身体的本能,嗖地化为一道流光,就欲扑上那兽骨大快朵颐。
只是这次,它人还没等靠近呢,就被横叉里伸出的一只手,准确地掐住了它命运的小鸡脖。
“小家伙,着什么急,这般着急可吃不上什么好东西。”
三花:……如果它不是被他拦住,它现在就能吃上好东西。
但是被人如此禁锢住,它之前被身体本能压制的理智又逐渐回归,三花努力歪头,就对上一张带着笑意的苍老面庞。
那人的面颊苍老,眼神清明且不浑浊,就连语气都是温和且无甚脾气的,但三花却莫名的周身鸡毛乍起,仿佛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周身的每一根鸡毛在与它诉说着面前人的可怕,以及自己正在遭遇的威胁。
“你、你、你……”
它的舌头好像自从进入这片空间后,就没有好使过,但这并不妨碍它将情绪从眼神中,传递给楼青茗等人。
楼青茗的眸光闪了闪,没有出声。
那白发老者却已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目光温和:“丫头,你觉得若是让你在这只鸡与那只陆吾中选一个救走,那你会选择哪一个?!”
他的声音貌似没有多少震慑力,但是楼青茗倏然绷起的寒毛,却已告诉她这人的不容小觑。
她轻轻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她不过是正常过来救个人,怎么就遇到这样一个选择题。
不仅她不明白,就连刚刚清醒过来的几人都不明白。
白幽:“敢问前辈,可是古喜喜之前得罪过您?”
白发老者抬头:“她吃掉了我三根肋骨。”
白幽:……那就是得罪不浅。
虞勉清雅的眸子一眨,唇角微动,给楼青茗传音。
楼青茗轻轻颔首,她目光淡淡滑过空无一人的棋桌位置,似乎思考了很久,但实际上并未过去多少时间,慢吞吞开口:“那就喜喜吧。”
老者一怔,不是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