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关联。
转眼就到了淳宁五年四月,皇帝驾幸翰林院。霍决眉眼间没了戾气,在春光里对他一笑。
庭院中他们又谈起了熏香,他与不熟悉的人提起自己的妻子,强调了他所用熏香是妻子亲自合的,强调他们夫妻熏一样的香。
话题虽是他先提的,但监察院霍决自来冷峻话少,什么时候爱与不熟悉的人这般闲聊了?
一个熏香的事,又得他许多话。
然后便是璠璠的事了,银线以性命保证,带着黑衣人抢走璠璠的是温蕙。
紧跟着,刚刚,眼前的老妪证实了带走璠璠的是监察院。
老妪的一句“奉命照看大姑娘”刹那间,将以上所有的事都串在了一起!
监察院与陆璠相隔十万八千里,监察院什么人要照看她?那只能是身在监察院的温蕙!
温蕙凭什么支使得动监察院为她办事?
她是监察院的什么人?
不管陆睿想不想相信,愿不愿意相信,一个明晃晃的、时间线全能对得上的身份呼之欲出——
霍夫人!
温蕙,就是霍夫人!
得出这个结论,再回头去看上面的所有事,京城这里整个的轮廓都出来了。
温蕙在淳宁三年十一月便离开了开封陆府,四年一月,她已经在京城,在霍决的手里!
霍决对他的敌意便有了落脚的根基——是一个男人,因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敌意。
二月里,开封陆府宣布了温蕙的丧讯。温氏蕙娘从此不存于世。
可她……她一直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曾从霍府门前路过,看到那嵌着白玉的辅首,摇头叹霍某人奢靡无度。
他不知道她就在那扇华丽大门后的庭院深深里。
四月里,她去看了他簪花游街。
那几乎可以说是,她一生的向往了。
第二天,第二天!
第二天,那顶从他眼前飘过的红色喜轿里,坐的便是他的妻子!
霍决当着他的面娶走了她!
大象藏是他的熏香,也是她的熏香。
她后来为霍决合了新的香,改和他熏了一样的香。
她不社交,出门永远戴面衣,使人潜在陆府暗中照看璠璠……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逻辑有了说法,整合在了一起。
陆睿甚至从记忆里挖掘出了更细微琐碎的一段记忆。
淳宁四年四月,他新出仕,霍决新婚。
霍决和念安从廊下走过。
霍决看了他一眼。
念安对他笑了一笑。
那一笑,既诡谲,又得意。
陆睿心脏猛烈收缩。
用力按住,也没有缓解,喉头一甜,热流倒涌入口中。他努力想咽回去,血还是从唇角流了出来。
老武婢吓了一跳,窜过去便按住了他背心几处穴位 ,按压了几下。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卷,展开来,是一排银针。
她抽出几根,手法极快地刺入穴位。
“我护住了你心脉,你自己调息静气,别动情绪!”老武婢念叨,“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突然就?”
陆探花长得太好看,她虽然老了,看着还是有点心疼。
“多谢。”陆睿调了两息,咽下口中心头血,道,“敢问,霍都督夫人贵姓?”
老武婢道“这我可不知道,我们都叫‘夫人’,我也没见过夫人呢。”
陆睿问“都督夫人该是武户出身,她的兵刃是什么?”
“这我是知道的。”老武婢道,“只我凭什么告诉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监察院的,在审我呢。”
陆睿道“是棍……或者枪?”
老武婢道“噫,你竟知道?你知道你还问什么!”